凤长鸣喉咙里的一句:“凭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唐越就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跳上长凳,一手钳制住凤长鸣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好兄弟,这么爽快!就知道你最够意思了!”
凤长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说什么了我?”
唐越嘿嘿一笑,钳制住他肩膀的手没有松开,身子却向外一跳,跳到了长凳外侧。这个动作迫使凤长鸣的肩膀也要随之转动,同时大半个身子也转了出来,腰自然也要动的,腿也不甘落后。于是等反应过来凤长鸣整个人都面朝外面而坐了。
唐越心满意足地将他松开:“好了,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吧!”
凤长鸣肩膀处的衣服被唐越攥出了好些个褶皱,他一边侧着头用手抚平一边没好气道:“你自己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我去,你又不是不认得路,这深更半夜的,我都走了一天了,要休息了。”
唐越哂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让一个女孩儿,你看看怜月,一点儿都不累。”
何怜月不动神色道:“我也很累,心累。”
这话将唐越给呛得不轻,他干笑地看着何怜月,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来接话。
凤长鸣还在很固执地抚平肩头上的褶皱,何怜月侧着头看他,声音极轻:“别弄了,脱下来穷洗洗就好了。”
唐越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讥讽道:“没看出来啊凤长鸣,原来你比我还娇贵,不过是几个褶皱罢了,竟然如此看重!”
“你懂什么?”凤长鸣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打理起肩头的褶皱来,道:“这衣服可是潇潇买给我的,我自然要珍重了!”
这话将唐越的思绪勾出去老远,他本能地想起那天他给妙灵买衣服的场景来,于是越发想念妙灵。他二话不说,拉起凤长鸣便向外走,如同拉着一条癞皮狗!
“喂,你这么做信不信我翻脸啊!”凤长鸣被她拽了一个趔趄,又小跑两步才算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唐越才不管他的感受,而是头也不回地对何怜月温柔道:“我们马上就回来,怜月你一个人不要怕哦!”
何怜月脸色不算怎么太好,然她也没有没多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凤长鸣被他拖出客栈,眼睛眨也不眨。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找凤长鸣帮忙呢?这个问题令何怜月有些困苦,从一个小女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她觉得凤长鸣总是要离开自己,似乎有点儿不开心;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凤长鸣之所以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他的很多闪光点,这又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垂着头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想了一想,最后释然地笑了一笑。
反正凤长鸣是爱着她的,这件事就已经够了,呵呵!
凉州的上头挂着几颗寥落的星子,犹如吝啬富豪妻子的黑裙子上点饰的金粉。街上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将影子压扁在地上,酒馆的客人喋喋不休的吵闹声略显嘈杂,四溢出来的酒香萦绕在鼻子旁,令人不禁神往。
被唐越生拉硬拽的凤长鸣并不是很有斗志,走路也是懒散十分,颓丧地像个打了败仗身负重伤的士兵。于是我们的唐越同志就在一旁开导他,帮助他恢复斗志,不过凤长鸣这个人很是执着,唐越已经尽力,但是效果不大。
唐越谈天说地,却有意避开苏若雪不谈。离开客栈好一会儿唐越才意识到凤长鸣这么不想和他一块到洛家去极有可能是苏若雪也在洛家。因为取消婚约的事情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当然这是他猜的,不过他自己却是有凭有据的,试想哪里会有取消婚姻还皆大欢喜的呢?
取消婚姻这件事,大致分为两种,一事其中一方移情别恋,导致无法延续旧情;另一种就是其中一方没钱……或者都没钱,很显然苏家家大业大不差钱,是凤长鸣中途移情别恋而起。从某种角度,移情别恋是一件很令人发指的事情,首先唐越就很发指,因为若是没有凤长鸣的话何怜月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了。然就事论事地讲,凤长鸣于苏若雪多年未见,尤其是在他情窦初开之时,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出现都能将他拿下,何况又是何怜月这么漂亮的,凤长鸣是要多坐怀不乱才能把持地住啊?综上所述,凤长鸣移情别恋不对,但是也情有可原,唐越有求于他,自然没有扯他伤疤,因此特地绕开苏若雪避而不谈。
他说了一大堆,眼看着便要达到洛家了,抵触情绪很浓的凤长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来啊,我又帮不上你什么。”
唐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开扇子掩住嘴唇,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有些得意,缓缓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万一我和甄熙冉打起来也有个帮手不是?”
凤长鸣听着他的话愣了愣,蓦地停下脚步看他。身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在风里摇曳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影子,他头顶的寥落星辰被这团影子所遮蔽,他纹丝不动,已经与这团黑色融为一体。他看着星光下的唐越,鄙夷道:“你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打架的帮手?”
唐越微微颔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慨叹道:“说实话,若是和甄熙冉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