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长鸣大哥和怜月姐姐那样,闯荡江湖?
苏若雪的心蓦地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弯了下腰,好像被人在胸口上捅了一刀。
如果……呵呵,没有如果的,他身边现在站着的人不是她,以后也不会是了。她当初的坚持,不惜和家里人争吵,这一切的努力都抵不过当初中阳山传下来的一纸书信。可就算那个时候她也没有放弃,认为那封信是家里人伪造的。她一直苦苦地固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孤零零地像是被丢弃的城池,她暗暗地为自己打气,要坚持,还没有到五年,没有到约定的时间那么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可五年过去了,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第五年的最后一天夜里,她就坐在自家天井的正中央,呆呆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光悄悄溜走,淡漠地像是一株与世无争的野草。子时来的徐徐然,她也等的憔悴,周围一切都安寂了,万物生灵似乎在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收敛了动作,而她也像是鞠躬尽瘁熬到了最后一刻似得,整个人松垮下来,平静的眼睛里漫上来一丝苦楚与自嘲。
那之后家里人发现苏若雪没有当初那么敏感了,他们说她已经解脱了。对于这些人她只是淡淡的回之一笑,并不多言。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解脱,那么她甘愿用下半辈子为殇逝的灵魂超度。
走在前面的平儿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长鸣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苏若雪脸上出现的微妙变化,所以仍然和东方盛说笑。东方盛和蔼地笑笑,说:“等到那个时候我都老的无法闯荡江湖了吧?”
“才不会呢!”平儿认真地看着他说:“用不了多久的!”
东方盛嗯了一声,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一抬眼看到柳树下面的悠闲喝茶的两个人,他眼前一亮,欣然道:“你看那边,是不是凤兄与何姑娘?”
平儿疑惑地看过去,看清之后喜笑颜开起来,欢欣鼓舞道:“真的是啊!我还奇怪他们走哪里去了,幸好没有走丢。”
东方盛好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这么容易走丢?”
平儿调皮地笑笑,说:“哈,我这是担心他们。”
苏若雪藏在两个人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树之下相对而坐把盏欢笑的两个人。那一幕着实刺眼,她攥紧了拳头,心疼地仿佛针扎。
平儿想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于是跑过来怂恿何怜月一起。她牵起苏若雪的手,眼睛烁烁有光,欣喜道:“若雪姐姐,咱们也过去吧!”
苏若雪脸上的苦痛与辛酸登时灰飞烟灭,她干巴巴地笑了笑,说:“好,好啊。”
得到了苏若雪的肯定,平儿更加有底气,她自告奋勇打先锋,抛下两人率先朝柳树下的茶摊跑了过去。东方盛看着平儿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言自语似得:“到底是个孩子啊。”说着转过头来,却看到苏若雪脸上的一层淡淡的乌云,东方盛察觉不对,于是试探性的问她:“若雪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太累了不舒服?”
苏若雪一怔,却对上东方盛询问的眼神,她略微有些失措,慌乱中顺着他的话头苦笑一下,道:“大概是吧,忽然间有些头晕。”她余光看了眼柳树下面的茶摊,见平儿已经跑到了近处,她立刻低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有些无力道:“我,我真地有些不舒服,要不然买米一事你与平儿去吧,我想回去歇着了。”
东方盛担心:“要不然师姐我送你。”
“不必了。”若雪摆摆手,惨笑了一下,说:“我还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自己回去就好了,要不然这件事平儿一个人搞不定的。”
东方盛还想再叮嘱两句,苏若雪却利落地转过身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想说的话最终憋在肚子里没有出来。
平儿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茶摊,与凤长鸣两个人热闹地攀谈起来了,凤长鸣从邻座扯过来一张无人占用的长凳给平儿坐,问她说:“你一个人出来的么?”
“不是啦,我是出来买米的。”平儿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捧着喝了一口,然后颇为自然地坐到长凳上,欣然道:“我和东方小呆呆还有若雪姐姐一块来的!”说着回头向刚才过来的方向看去,意料之外却发现只有东方盛一个人,她倍感奇怪,将手里的瓷杯放回到桌子上扒着长凳使劲向那边看,然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平儿难以置信:“怎么只剩小呆呆一个人了?”
凤长鸣顺着平儿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拐角之处东方盛磊落儒雅的背影,而一抹淡蓝正无声无息地浸润到人丛之中,片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怜月刻意地侧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河面上的波纹,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好像并未理会平儿说的话。她手中早已见底的瓷杯残留下两片湿漉漉的茶叶子,平铺在白色的杯底。
“该不会是小呆呆把若雪姐姐气走了吧?”平儿震悚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一样。东方盛这个时候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平儿冲过来挡住去路,汹汹地责问道:“说,若雪姐姐去哪里了,是不是你把她气走了?”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