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宇的上空飘过一片乌云,看其行动路线明显,它纯粹是属于那种浪荡的无业游民,走走停停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倒头大睡似得,然而陡然间却不知为何忽然来了上进心,就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公牛,卯足了力气向太阳追过去,太阳这个蹒跚的老人家自然比不过这个后辈,不多时便被遮住。天幕好像顿时漏了一块,东宇大地上的阳光被抽走了好大的一片,凤长鸣和唐越所处的位置正好在这片阴翳的正中间,短时间是不可能见到阳光了。
一只鸟拍打着翅膀横穿酒肆面前小巷的天空,动作之迅速叫人难以接睱。风声响了起来,带着莫名的躁动,空气中似乎被人埋上了一颗不安分的种子,在萌动中将恐惧一点点地吐露出来。唐越从屋子里搬了一条被何怜月踢碎的门板子出来,扫了扫上面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十分安逸地摇着扇子纳凉。凤长鸣将笔墨纸砚推到一边,公然坐到柜台上面。他看了眼门外的唐越,十分不解道:“你干嘛要叫我出来啊?”
唐越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出来纳凉啊,多好啊!”
凤长鸣一个锋利的眼神看过去,被唐越察觉到,他莞尔,嘲笑似得道:“你看不出来么?那个小姑娘对咱俩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不过对怜月却很自然。我们在她俩旁边只会叫小姑娘心生恐惧,对怜月与她的交流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反而会有副作用。”
说完看向凤长鸣:“你懂了?”见凤长鸣的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忽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话说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听说你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南宗对你失踪一事也是讳莫如深,我们都以为你迫不及待,擅自下山入赘东宇了呢!哈哈!”
凤长鸣神色一变,辩解道:“我私自下山是不假,只不过我并没有入赘东宇。”
“这我自然知道。”唐越风轻云淡:“是跑小岛上逍遥快活去了吧?”
逍遥是很逍遥,不过快活嘛!凤长鸣想了一想,也还勉强算是吧!思及此处,他转而问他:“那你呢,这几年你又在干什么?”
唐越一声苦笑,怅然道:“我能干什么,尽情风流呗,风流到连掌门长师都看不下去了,觉得我有辱师门……呵呵,咱俩的遭遇倒是挺像的,只不过我是被逐出师门的,而你是主动下山的,哈哈哈哈!”唐越笑的凄惶,颇有辛酸之感。对于唐越的话凤长鸣大为吃惊,讶异道:“你说什么,你被逐出师门了?”
唐越摇摇头,淡淡道:“和逐出师门没什么区别,掌门深知我对镇妖师这一行没什么兴趣,老头子对我无可奈何,特意准允我出谷,可以不必再回来了。你说,这和逐出师门有什么差别呢?只不过没有逐出师门那样一个难听的前缀罢了。”
声音刚刚落地,何怜月忽而拂开帘子,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凤长鸣随即从柜台上跳下来,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怜月,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没有。”
何怜月看着凤长鸣的眼睛,紧皱眉头,言简意赅道:“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难道苏家已经……”唐越走了过来,眉宇间尽是惴恐。
何怜月看了唐越一眼,深沉道:“还没有,不过很可能今天晚上天妖就会打来了。”
凤长鸣大惊失色,急迫道:“糟糕,那我们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苏家才对。”
唐越眼珠一转,觉得此事蹊跷,于是奇怪道:“这个消息……怜月,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是那个小丫头告诉你的?”
从他的表情里何怜月已经知道他的担心,于是叹了口气,怀疑道:“这件事,我也很是不解。小姑娘的原话是‘它们说它们的目的不是我们。'我很不解,如果这个‘它们'是指天妖的话,那么这么重要的机密又怎么会叫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知道?而且不仅是单单这一家,连同附近的人家,甚至整个东宇都因此而紧闭大门,这太怪异了。”
凤长鸣听完他们两个的对话,也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琢磨道:“对呀,难不成那小姑娘在骗我们?”
“她好端端地为什么要骗我们?”何怜月抢着逼问道。
“如果说,这消息就是天妖故意放出来的口风呢?”唐越独辟蹊径,看看二人如此道。
凤长鸣质疑:“为什么?我不懂,难道打东宇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么?”
唐越毫不迟疑地为自己的理论辩护:“也许是其虚张声势也不一定呢?可能它们在中阳山和迷桓谷用兵过度,已经无力再战了呢?况且你也说过,东瘿王负伤了不是么?”
何怜月想了想:“那也许天妖正是为了叫苏家误以为它们是虚张声势,不晓得逃跑最后方便天妖将其一锅端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并不会这么做。”唐越认真。
“如果是我,我有可能这么做。”何怜月看着他的眼睛,心平气和:“打击完中阳山和迷桓谷之后,苏家肯定会有所提防,这个时候再兴兵来犯就可能会碰钉子;而停隔一段时间便会使苏家起疑,以为天妖元气大伤不敢来犯,而这个时候天妖再大张旗鼓地攻来更会叫苏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