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忽然毫无征兆地开了,司涯缓缓地从里面出来,信手关上身后的门。
“我敬的是仙没错,可是不是你这种,只图自己快活就可以抛弃深爱自己的女孩儿的人。司涯,你枉为仙,少在这里与我指手画脚!”凤长鸣动了肝火,微微已有了怒意。何怜月不知道凤长鸣好端端地怎么就和一个仙杠上了,于是不解地看着他,扯了下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这么犯浑。
“你……你怎么知道……”司涯难以置信,颤抖着声线道。然看着凤长鸣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他又忽然醒悟似得,紧蹙着眉头沉吟道:“难不成,纭湘她……”
“没错,你猜对了,纭湘宫主将记忆移植到我的脑子里了。”凤长鸣不屑地看着司涯,抖动的腮部带着微微的妒恨:“从遇见你到你离开,这段记忆,都在我的脑子里了。”
司涯踌躇地看他,似在思考。半晌,他忽然笑笑,无所谓道:“那又如何?凡人,这件事和我要说的事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吧?你作为一个凡人却抱着一只天妖?你是不是忘了你们人族正遭受天妖的践踏了?”
“我再说一遍,若雪她不是。”凤长鸣威胁地道,他恶狠狠地看向司涯,像是个随时都会抓狂地豹子。
“无知的凡人,我终于知道你们人族为什么会被天妖毁灭了。种族的优劣昭然若揭,这都是注定的。”司涯无奈地讥诮着。
凤长鸣在做最后的忍耐,他瞪视着司涯,怒火已在心口燃烧起来劈啪作响:“你再敢胡言乱语,不要看你是仙,我照样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司涯不屑地笑笑,他看着凤长鸣,就像饱经沧桑的老人看着一个幼稚的孩童:“凡人,我可以不杀你,你和这位姑娘都可以安全离开,虽然你忤逆了我,但是我宽恕你。不过你怀里的这只天妖。”司涯伸手一指苏若雪:“她必须要留在这里。虽然仙族不问六界战事,但是既然她闯入我的地界,我不会叫她随随便便的离开这里。”
凤长鸣阴着脸,冷哼一声笑出来:“有些人还真是大言不惭,一口一个凡人叫着,而自己做的事情却叫我等凡人亦不屑为之。”
司涯意味不明地看向他,凤长鸣抱着苏若雪,缓缓的背过身,踩着浣花斋的白玉台阶走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我不仅要当着你的面带走若雪,还要替纭湘狠狠地揍你一顿。”
司涯悲悯地笑了笑,道:“大言不惭。”话罢,司涯闪电般地飞了出去,凤长鸣只感到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他一惊,然司涯已到他面前,双手如刀向他肋下劈去,凤长鸣躲闪不及被砍了正着,一股钻心的麻酥感瞬间传了上来。司涯动作极快,手由肋下向上托去,凤长鸣的双臂短暂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没有任何抵抗力。于是苏若雪便十分干脆地落入司涯的怀里,司涯动作不停,抱着苏若雪转了一个圈,再次面对凤长鸣的时候他右手提着苏若雪的后心,将她拎起来。苏若雪像是一具尸体,垂头披发四肢萎靡。司涯严肃地看着苏若雪,可怜地笑了笑:“小天妖,能够修炼出这等皮囊你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快快如实招来,你这样装死能骗过这几个无知凡人却骗不过我司涯!”
而苏若雪却动也不动,无动于衷的样子连司涯都感到意外,他很怀疑,这只天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被人揭穿了仍要固执地装死。
“我说了,若雪她不是妖,把她给我放下来!”凤长鸣看着苏若雪被他如此对待心中怒火顿时喷涌而出,挥着拳头整个人如同海浪一般呼啸着奔袭过来。司涯微笑地看向凤长鸣,整个人轻如鸿雁飘飘地升了起来,整个人随风向后掠去落于假山之上,他低头看向怒不可遏地凤长鸣,安抚道:“年轻人,心火太旺,是会吃亏的。”
“多嘴!”凤长鸣大吼一声,整个人暴跳起来向司涯袭去,周身腾腾的元力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司涯意料之外地看着他,他以为他不过是会点儿武功的混小子,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等本事。司涯临危不惧,弹了下手指,两道水柱蓦地从他背后的溪水里升起来,如同出海蛟龙一般迅速地咬向凤长鸣,凤长鸣已被怒火灼尽了理智,那两道水柱啃咬过来,分别扼住他左右两只手腕,凤长鸣难以动弹,那两道水柱钳着他将他狠狠地掼在地上,硬邦邦的地面撞在凤长鸣的后背,那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只叫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司涯纹丝不动,衣袂飘飘的样子十分悠然。他看着下面不知天高地厚兀自在禁锢中挣扎的凤长鸣嘲讽地笑了笑,道:“凡人,可笑。”
“退散!”司涯的话音刚刚落去,一道雪白的影子从角落里杀了出来,那是个绝妙的女子,精致的脸上是严肃而不失妩媚的神色。一柄红色剑气的纯黑之剑,带着森冷的寒意和开天辟地的霸气,她那么瘦小,可是握剑的时候却有一种浑如天成的高贵和威严,司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个世界还能有这样极端的女人存在。
美极,冷极,威极。
那个女人,冷目看着眼前两道垂直落下来扼住凤长鸣手腕的水柱忽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像是一朵雪中盛开的纯白栀子,在开花的瞬间,那花蕊之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