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月脸上的笑忽然消失不见,然后板着脸回头看向凤长鸣,目无表情冷冰冰地:“有么?”
凤长鸣嬉笑着伸出手打算在她脸蛋儿捏一下:“还装。”
不料被何怜月笑着闪到一边,凤长鸣掐了个空。她一边跑还一边还有理有据地:“我才没有装,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凤长鸣假装生气:“好呀,看来还是掐你不够多。”
“哎哦!你不要掐我脸嘛!又没有多少肉!”
“我不管,反正就是喜欢掐!”
“变态凤——长——鸣!”
“嘻嘻……”
凤长鸣与何怜月顺着青蜀指引的方向走去。海底的影像是陆地不曾有过的新奇,可是面对这陆离的世界,两个人竟然连一点儿停下来观赏一会儿的雅兴都没有。
若是路途太远,大可叫通天蚓出来帮忙。不过考虑到人在海底受灵水珠影响不会窒息,但是不代表通天蚓也可以在海底畅通无阻;尤其是在考虑到现在海洋生态平衡受到了眼中的破坏,他们实在不想损阴德将海洋再弄个底朝天。而且万一得罪了此处性格古怪地仙人,搞不准就不帮他们寻找苏若雪了。
于是两个人选择一路走过去。
凤长鸣不知道仙山是什么样子,想象中的仙山云雾缭绕,终年四季如春,奇花异卉,珍尿徘翔,就像是麒麟谷那样。不过当仙山真正出现在凤长鸣面前的时候,他的的确确不相信这里居然就是所谓的仙山。
所谓山,那自然与海底之境不同。而正像泾水渭水那样,纵是员峤山在海底呆了千百年的时日,却一分一毫没有受到海水的影响,山所特有的嶙峋石头和土沫与海底的光洁的石子与细沙格格不入,就像是对垒的军队般,谁也不向谁低头。
员峤山堂皇地屹立在两个人的面前,硕大的银白色宫殿坐落在山巅之上,隐隐的露出一丝庄严。山不太高,与少浮山不分仲伯,却很是气派。可是气派归气派,然而无论怎么看这座员峤山都像是一座不幸生错地方的普通山峦,很难让人人将它与仙山二字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员峤?仙山?”凤长鸣显然有些吃惊,毕竟这和他心目中的仙山差距太大了。
“我瞧着,还挺好看的,比我们少浮山漂亮好多。”何怜月仰着头看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眉目中露出一丝期待。
凤长鸣不敢苟同,咂咂嘴:“不对,仙山嘛,那肯定很‘仙’喽,可是这个山一点儿都不‘仙’啊。”
“你去过仙山?”何怜月偏头看他,好像在故意找茬般:“那你怎么知道仙山就一定很仙呢?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才算得上仙呢?”
“仙就是……”凤长鸣憋了半天:“仙就是好看,要不你看别人都夸漂亮的女孩为天仙下凡,所以仙自然就是好看的意思呗。”
其实凤长鸣想说:其实你这样的就叫仙。不过这句话太肉麻,可能会导致何怜月鸡皮疙瘩掉一地,所以他还是换了一个比喻方式。
“哦,这样啊。”何怜月明知他说的很片面,却还是很乐意地顺着他的话茬道:“可我瞧着这山很漂亮嘛!再说了。”何怜月疑惑地看他:“我们到这里又不是访景问仙的,你也不用这么傲娇嘛!”
幻想和现实是存在差距的,当发现这一点时那铺天盖地的残酷压过来,这一切的抱怨其实都算不得傲娇,只能算是……对自己幻想的悼词吧。
“你们两个……”凤长鸣与何怜月正准备上山进发,陡然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年岁不大,有些柔弱,质地稳重而不轻佻,却湿漉漉的,听上去仿佛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