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月站在船头抱着肩膀,背影瑟缩,像是冷了似得。Www.pbtxt.cOm海风裹挟着大量的水汽扑过来,撞到她的脸上,将她的脸弄得湿漉漉,感觉就像在晨雾中走了一遭
凤长鸣不辨方向地从船舱里冲出来,行色匆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何怜月的语气有些奇怪,那是她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态度。摇摇晃晃的甲板上,他看见何怜月孤零零地站在船头,背影萧条,白色的衣裙犹如白色的莲瓣,将她托衬出来,她的头发被风丝扯弄着,像是长长的雨丝,随风要飘向远方。
看她完好无缺地站在船上,他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脸色渐渐缓和,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走过去。
何怜月听见他踩在甲板上发出的奇怪响声,微微偏了头,却不看他,眼睛的聚焦点不着痕迹地落在一个莫名地点,疏离地开口道:“你来啦!你和她分离了这么久,一定很多话要说罢!”
凤长鸣的脚步稍稍慢了下来,表情复杂,好半天才恢复常态,然后干笑两下,风轻云淡地道:“也不差这一刻。”
何怜月把头转正,看向逐渐拉近的雏萝岛,用耳朵听便知道凤长鸣已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波澜不惊,依旧抱着双臂,眼神有些苦楚。凤长鸣与她并肩,同她一起看向远处的雏萝岛,那里深藏着许多回忆,今想来不禁唏嘘。
“长鸣,你回到大顺之后,还会来雏萝岛么?”何怜月淡淡地开口,就像在问一件不打紧的事情。
“嗯,当然会的。”凤长鸣郑重地答道,然后忽然质疑地转过头来看她:“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你……不打算和我去大顺了?”
他看见何怜月的侧脸,有头发粘在上面,黏在她的嘴角上。她的嘴角深深地抿起来,像是怕人发现似得,那么好看的唇长在那样漂亮的脸蛋上,让人爱的不忍释手。她轻飘飘地一个眼神看过来,明明是那么随意的一瞥,却包含着缱绻柔情,像是一汪清泉,汩汩地向外翻涌。何怜月的内心是悲伤地,可是却佯装平静,平静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她那样炙热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每跳一下都能带起一阵翻云覆雨的眩晕。面对凤长鸣的问,她只是粗略地点点头,简简单单地答道:“嗯。”
凤长鸣刚想说什么,她却意犹未尽的喃喃:“她,她……”
她越说越轻,说到后来没有底气,声音已经趋于虚无。海浪哗啦啦地响着,就像一头专吃话语的怪兽,将她微不足道的声音卷在浪涛声中彻底吞没。
“她,挺好的。”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细长的手指抠下去,陷到白色的绸缎衣服里面,仿佛能够看到她雪色的肌肤上手指按下去的暗红色指痕。
“她那么用力找你,一定很爱你,你要好还珍惜她啊。”何怜月说着,整个人屹立在海风中纹丝不动。凤长鸣是个在感情白痴,明明很心疼何怜月,到最后却只是犹疑地问她道:“海风这么大,吹冷了罢,我看还是……”
“嗯,是有点冷。”她的话半道杀出来,将他下面的话语挡了回去,只见她光明正大地转了个身,只是依旧抱着肩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然后缓缓地迈了一步,直截了当地迎了上去。
她贴在他的胸口,满足道:“这样,就不冷了。”
凤长鸣本能地从后面抱住她,她的头发跑到他的手臂上,弄得他痒痒的,那感觉就像是一群小虫子在上面乱爬一样。她的身体软的像是一团棉花,而且是散发着香气的棉花,凤长鸣把头埋下去,几乎要将何怜月包在自己的怀里。何怜月无比乖巧地藏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过了半晌,凤长鸣才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们回船舱吧,这里风大,我怕……”
“呣?”她微微摇了摇头,软着声音反驳道:“我不要回去,我喜欢这里,这里不冷,很暖和。”
有一种女孩儿,她固执起来六亲不认,宁可与你拔刀相向也要捍卫自己的初衷,常常令你又气又恨;而她软弱起来又好像备受委屈,叫你心疼不已。何怜月便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凤长鸣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女孩,和这样的女孩儿共处,能不为她痴迷已经是万幸了。可偏偏她又这样赖着自己,明着暗着地喜欢着自己,一边固执地喜欢,一边自得其所地承受着伤害,这又如何叫他不动心呢?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冠冕堂皇地辜负她的理由,他只不过和她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点相遇,她就要伤痕累累地离开他的世界。他不想,也不允许。如果她离开了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回她的教主之位,变回当初那个被重重压力扭曲人格,披着厚厚伪装的何怜月,他宁可一辈子都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这叫不叫爱。如果他当初没有遇到苏若雪,没有和苏若雪有什么盟言,他真的就要以为自己这样是爱上何怜月了。
他心跳地厉害,扑通扑通就像塞了一只兔子进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听着她有致的均匀呼吸,他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身体的每一次抖动,都能叫他敏感的神经兴奋大半晌,她喉咙里偶尔喘出娇弱的震动,都能叫他皮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