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不会说情话,原因是他没有情人,没有实践的机会。而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平生就那么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门道的理论老师陈昱在讲授理论课的时候他还很不知珍惜地跑去练功,所以结果就是他对于谈情说爱一窍不通。
不过男人似乎天生就懂得怎么讨好女人,这就像女人天生就知道男人会把私房钱藏在什么地方一样。凤长鸣想也没想,只是顺口说了那句话,不过深藏的意思却要人细细挖掘方可知晓,而很多人比较热衷于隐晦的东西,费些力气得到答案往往比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答案更会让他们得到满足。何怜月也是这类人,她听到凤长鸣的话语先是愣了一愣,因为没反应过来他内在的意思,不过片刻间反应过来,心就莫名的软了,像是一团棉花。她柔柔地将他望着,好像在用眼神表达什么热烈而美好的向往,凤长鸣没有看她,所以这份美好他无缘消受。
何怜月觉得,这句话大概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好的情话了。
东瘿王双掌蓦地聚起一团妖瘴,是呈现浓黑色的雾状气体,周围的空气都在暗暗浮动,好像被撕裂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团黑气带来的压迫感。
“别动。”何怜月一愣,而说完这句话的凤长鸣已然迅雷般奔了出去,他铁青着脸,白色的元力在笛子身上微微漫开,像是缭绕的火焰,他的面前是妖界的东瘿王,便是镇妖师中的翘楚也不见得能有力与之一战,况且是他这样的低级镇妖师。
凤长鸣这样说好听的叫不畏强权,说不好听的叫不知死活。
他的速度极快,像一只长了翅膀的豹子。东瘿王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将过来,竟是动也不动,凤长鸣恨意满满,手中笛子如刀,猛的向它胸口就是一记砍杀。东瘿王岿然不动,十分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镇妖师,凤长鸣一击未果,动作也不停止,不断转换身位在东瘿王四面八方进行了密集的攻击,便听得敲锣打鼓一般的叮叮咚咚,不过东瘿王居然连动也不动,白白地挨着他的攻击,就好像是在在看一个绕着它与它玩捉迷藏的孩子。
凤长鸣匆匆打完,越打心里越是没有底,可是越没有底他打得越是激奋,正在兴头上,便听着东瘿王不屑的声音响起:“就这点儿能耐么?”
凤长鸣大惊失色,心中慌乱如麻,顿时掠了开去拉开距离,而不料在他向后掠去的瞬间东瘿王也同时扑过来,他面色沉沉入水,不禁加快了脚下掠开的速度,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论他以怎样的速度后撤,东瘿王都能和他保持一样的距离。他慌了,它手上托着一团硕大的妖瘴,离他那样近,随时都能向他身上招呼过来。可是它却只是这样,明明能够扑过来却故意玩弄他似得保持固定的距离,既不接近也不让他逃离。摇晃的火影中,他清楚地看见它的瞳子,深似渊,像狼一样绽放着贪婪的色彩。最令人受不了的就是它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讽刺和蔑视。
那样的眼神一眼望进去,就好像陷入了一片泥泞的沼泽,凤长鸣有片刻的恍惚,而涔涔的冷汗在额头泛滥,狂跳的心脏昭示着他此时此刻内心的慌乱。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啊!
东瘿王眼中隐隐地泛出一丝怜悯的笑意,这笑意让他顿感心凉。他不顾一切地向后掠开,极力避开东瘿王的追扑,而东瘿王淡然地追着他,不慌不忙好像等着看他下一步的动作。可是这个关头,凤长鸣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有什么动作呢?
这就是东瘿王的压迫,来自妖王的压迫,纵是当初的麒麟神也没有叫他如此慌张过!
他内心忐忑,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随时都能扑将过来的妖瘴却无可奈何毫无办法,东瘿王看得出他眼中的无措,忽然笑出声来:“放弃了么?”
话罢,它猛的将手迎了过去。因为两个人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根据相对性此时此刻东瘿王将手中的妖瘴推出去就好像是两个人静止站立,东瘿王站在他面前给他一个巴掌那样简单。凤长鸣面如死水,那团妖瘴就像是索命的钩镰猛的扑了过来,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团妖瘴直直地向他胸口袭来。他慌了,在他的世界里死亡这个词一向离他很远很远,他从未考虑过遇到比他强大的敌人他会如何应对。可能是年少时太顺利,一直是同辈师兄弟之中的翘楚,师傅巩贺对他百般护纵,那时候的他简直是巩贺的掌上明珠。日后的会盟也好,与山魈的战斗也罢,他虽然尝到了不少苦头可是结果都是好的,最起码他也得到了很大的胜利。或许那时候他就被事物给迷惑了,可能在他幼年的世界里“老天偏爱我”这五个字就在他心里扎下了根。借着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越加地放纵自己,活的潇洒自如,并不是说他不怕死,而是他认为老天中意他,不会让他死。之后与候封的那场殊死之战让他第一次尝受到了死亡这两个字带来的无措。那件事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他并不是老天的恩宠,在老天爷的视野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的生死你的命运,与你的作为有关,与你遇到的人有关,而老天只不过是个看戏人,静静地等待世界上最精彩的戏份。
知道了这一点他开始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