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门神奇的艺术。有时候一个人不说话,却好像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让人头晕目眩不知所措,比如你犯了错后被叫到办公室后班主任看你的眼神;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层意思,这么分析是一回事,那样分析又是令一回事,比如语文书里佶屈聱牙的文言文;有时候好话烂话说了一大堆,翻来覆去捉摸半天也不知道这些话在说些什么,比如你们领导高屋建瓴的讲话和此刻笔者开篇唠唠叨叨的这一大段文字。
大师水平的文学巨匠向来惜字如金,而笔者我也常常惜字如金,只不过是在我困倦的时候,能用一个字表示的我从来不用两个字,这不叫懒惰,这叫言简意赅。
何怜月刚才的那句话算不上怎么短小精悍,是非常普通地一句话,可是凤长鸣却在片刻后反映出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于是一愣,那么讶异的看着她。何怜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看着自己,当时一头妖兽扛着大刀劈头盖脸冲过来,准备杀他俩个措手不及,何怜月警惕,反手举剑欲刺,那头妖兽面目狰狞形容可怖,何怜月这剑将刺未刺,凤长鸣猛然冲过去笛子向前一松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它的小腹。他的速度太快,何怜月一惊,却看见那头妖兽眼球外凸,口中流着黏糊糊的液体,表情痛苦异常,凤长鸣一脚将它踢出去,然后继续回过头盯着何怜月。何怜月觉得他这个眼神太刺眼,于是微微颦起眉,冷然道:“你看什么?”
凤长鸣心中百感交集。心想这个姑娘是如此地担心自己,执意留下陪着自己不说,居然在她自己深陷围攻的时候还分神看一看他,结果自己按兵不动的动作害苦了她,她肩膀的伤也一定是那时候分神看自己时造成的。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不禁温暖起来,他脉脉道:“怜月,我以后……”
还没说完,何怜月安静的神色忽然换成紧张:“小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自己冲过来,凤长鸣心头一颤,但觉身后一股雄浑的压迫感拔地而起,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眼睁睁地看着妖兵手中一把大斧子斜斜地劈了下来!
凤长鸣到底是战斗经验丰富,在何怜月提醒他的时候他已经感到不妙,于是本能地有所防备,而一转头就看到那么一把大斧子砍了下来,他冷汗蓦地洇湿了后背,不假思索地向后退去,那只妖兽像是疯了,手中的斧子仿佛蕴有开天辟地的力量,被撕破的空气发出痛苦的嘶鸣。顿时白光一闪,斧刃犹如残月一抹,从他胸前利落地斩下去。
刺啦一声,白刃带出点点殷红,何怜月脸色惨白,怅然:“长鸣!”
斧子砸进地底,陷入了几寸深,凤长鸣倒退了两步,衣襟抖擞,她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慌乱,凤长鸣动作一顿,忽然向前迈出一步,抬脚踩在陷入地面的斧子上,何怜月一愣,但瞧凤长鸣向上一窜,抬起脚尖踢在天妖的下巴上,仅此一下便将这只天妖掀翻在地。
何怜月缓过神,猛然冲到他面前,把他转过来面向着自己,颤抖着声音:“你怎么样?”
凤长鸣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舒缓一笑,满不在乎道:“没什么。”
何怜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胸前,他的衣服被撕开,袒露出坚实的胸膛,一道血痕森然躺在上面,虽然不深却也向外冒着血。她有些心疼,缓缓地伸出手眼睛浮出一丝楚楚的波动,她离他心口那样近,好像要吻上去。他低头看着她那副心酸的模样,忽然间有些恍惚。
时间好像静止了,若不是马生颠颠的跑过来,时间好像真的就这样静止了。
“喂喂,沈家姑娘,我这兵器忒破了,根本杀不死天妖啊,咱俩换着兵刃使使好不好?”马生提着一把卷刃的单刀如是说。
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点儿暧昧,何怜月微微低着头,向后撤了撤,觉得还是有些近,又撤了撤,然后抬起头看着马生,冷冷道:“不换。”
马生一脸的不爽,挺诧异地看着她:“你这小丫头,怎么这样不讲理,我说换又不是以后不还了!”
凤长鸣远目一眼那片天妖,虽然马生的刀不利索,但是所有的天妖都惨惨戚戚地哀嚎一片,不是伤了眼睛就是断了胳膊,有的已经开始从悲痛中转醒,蓄势待发准备再次攻上。
而何怜月和马生还在讨价还价,“就换一下。”“不换。”“那看一眼。”“不借。”……
马生孩子气的坐在地上,将单刀撇在一边,脏兮兮的头发遮住脸,形容沮丧。何怜月不去管他,而是转头看向凤长鸣:“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妖?就为了这些家伙你就转移了整个涵江?”
凤长鸣严肃地看着它:“当然有必要,你也看到了天妖的可怕之处了吧?”
一旁的马生插嘴:“才不可怕,你媳妇沈家姑娘才可怕!”他声音苦涩,说出这等话当真是极其滑稽。
“她不姓沈。”和“我才不是他媳妇。”两句话同时荡漾在夜空之中,两个人说完之后又震惊地互相看了眼,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凤长鸣觉得这个问题的重点的确应该是在她是不是他媳妇上而不是在她的姓氏上;而何怜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敏感,弄的气氛太凝滞,于是两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