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把孙思竹放下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梁帧的身影,他唉声叹气,琢磨着继续赶路追梁帧。孙思竹百无聊赖地坐在草甸上,摇着一根草,撑着脸慢悠悠地对他说道:“别走了,以梁帧的速度他是不可能走这么快的。”
凤长鸣用责备的眼神:“那我们为什么没遇到他?你不说让我相信你,他会走这条路的吗?”
孙思竹抬头看他,幽幽地答他:“有可能我们把他给超了,这山林子这么大,鬼知道他晕头转向怎么走的,我带你走的是最近的路,没想到他那么笨,连近路也发现不了,明显的这些草都是人为栽的,分明是为了标记路。”她一指旁边身下,凤长鸣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这些草里有几株草儿颇为不同,虽然颜色与其它草儿无异,可是长得却十分精神,也说不出哪里特别,然而却好像哪里都特别,在这些繁杂的草里它的样子显得十分醒目,这些草每两株为一簇,每五步植两株,这么一株株下去一头遥遥奔着山上,另一头却直通山下,竟然真的指出一条路来。这么明显的标致他居然没有看出来,不禁十分汗颜。
当然也有跑的太快,注意力分散的因素做干扰。他这样为他开脱。
孙思竹摇摇头:“我真是高估你徒弟的智商了,也真是的,他不能这么大意啊,肯定是慌不择路走的匆忙,可是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呢?”兜兜转转,话题又饶了回来,她疑惑的表情看着凤长鸣:“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梁帧要跑掉呢?刚才还好好的,他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跑掉,而且他跑的那么匆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你又这么肯定他会跑掉,所以他跑掉这件事的原因你一定知道,说不定就是你造成的。而他一直好好的刚才才跑掉,这期间你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不过在何怜月的屋子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又出来与赤月教的众人争吵了一番,然后他就跑掉了。”
她每说一句凤长鸣就紧张一分,这个小丫头的脑袋实在是忒好使,推理能力简直就是开了外挂,戴上眼镜活脱脱地就是某发了福变了性的少年侦探啊!
凤长鸣怕她误会,于是打断她:“那个你不要瞎想。”
然孙思竹的思路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此刻她静下心来细细一想便觉这里面有猫腻,凤长鸣叫他不要瞎想她越是要瞎想,她兀自低头琢磨了一会儿,猛然抬头:“哎呀长鸣大哥,梁帧他不该是吃醋了吧?”
他一个小屁孩吃哪门子的醋?
孙思竹理直气壮地朝他解释:“你看啊,他一开始看到何怜月就喊她师娘,虽然表面上吧这是为你着想,其实是他对何怜月一见钟情,但是他比较害羞又不能明说,只能借你的手先将她烤住。就好像是一个人相中了某个东西,但又买不起,他就可以怂恿朋友买,这样买完了他也能借光用用。”
“用用?”凤长鸣差点吓个半死。
“不是用用,你想啊,等你将何怜月娶进了门,然后等他长大了,明着暗着都可以给你戴一顶又大又绿的帽子。”她呵呵地笑着说,似乎是在开玩笑。凤长鸣被她说的十分无奈,想她一个小姑娘倒是很有想象力,他抱着肩膀笑看着她:“那你说说他又为什么跑了?”
孙思竹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你啊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看你打架这么厉害怎么一用到脑子就不成了呢?你想,你惹得何怜月吐了血,你俩定然不能在一起了,你俩不能在一起梁帧的计谋也就失败了,他不能和自己女神在一起了当然要伤心,那滋味不必比失恋好受多少,他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肯定要跑到没人的地方自个伤心去了呀!”
如果凤长鸣不知道真相他还真就被她的话给唬住了,他笑笑,正要否定她的推理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愤然的:“我才没有喜欢何怜月,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凤长鸣大惊失色,猛的回头看过去,梁帧正借着一棵大树做掩护凝视着他俩,孙思竹一愣,忽然笑开来:“原来你不傻嘛,还能循着这些草儿找到方便的路!”
梁帧瞟了她一眼,不屑道:“这破东西还想难住我?我走了几个弯路就发现这些草有问题了。”
凤长鸣急忙朝他走过去:“你跑去哪里了?”
梁帧警惕地后退一步,手自然地离开那棵大树垂在身侧,他的眼神无比阴郁,带着质问与仇恨,他那样看着凤长鸣,让凤长鸣感受到一股切身的寒意。
孙思竹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梁帧用同样的眼神看了孙思竹一眼,没有说话。孙思竹诧异:“你怎么这样看我啊,我不就猜到了你的心事吗?哈哈。”注意到梁帧又用更狠厉的眼神瞟了她一下,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也不再调笑他。她摸摸鼻子:“诶,说真的你刚才跑什么,让你师傅好找。”
“他不是我师傅!”他不假思索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恨意,就好像他嘴里的这个人和他有着极大的仇恨似得,他怒视着凤长鸣,腮部的肌肉在激烈地抖动。凤长鸣愣了愣,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梁帧,他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样子,现在的梁帧还真是与当初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