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之人然而面对一个守口如瓶无论符玟宇怎样问也不愿意吐露一个字的人他的耐性还是被消磨殆尽,于是威胁道:“问你是什么人你说就好了,别羞羞答答像个大姑娘似得,限你三个数之内说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一,二。”
凤长鸣一边查数一边用手指一根根地展示给他看,这样来自视觉听觉双方面的冲击比较更有压迫感。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凤长鸣万万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偏激的人,压迫到一定程度居然放赖,只见他把头一扬理直气壮的:“要杀便杀我随你们处置。”
人在末路逞英雄。虽然不能好活,但是求一个好死也能青史留名,身与名留一个在世上也不算亏。
凤长鸣一下子犯了难,如果这是自己的事情那么是杀是剐都好办许多,可是现在他在涵江算得上一个客人,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自己刚才只不过想要给符玟宇撑撑气势,然而想不到这个气势撑到一半居然夭折,他又不能真的对眼前的来人怎样,当着涵江长老的面无论他怎样含蓄地激进都会显得喧宾夺主,于是他只是差异的诶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你这瓜娃子怎么这么犟?!”
那人拿眼睛横了凤长鸣一下,背着手昂着头,颇有英勇就义的风范儿。符玟宇干笑了两声,呵呵道:“你们赤月就派了你一个人来啊?”
其实这个人果真就是赤月的。赤月涵江共用一个少浮山,连喝的水都是一条暗河的,那是名副其实的“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两个教派平常大争执不犯小摩擦不断,不过偶尔也会积少成多把数个小矛盾激化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这是很不正常的,五六年也不见一次。这个赤月教徒眼看着落入了对方的手里肯定没多少好果子吃了,既然装英雄就不如装到底,于是十分正义凛然地:“对付你们一个小小的涵江我一个人足够了!”
如此蹬鼻子上脸的话符玟宇也不气,而是低头长长地嗯了一声,似是在思考,思考完毕他情不自禁地点头:“赤月和涵江在临澜对那里的几株红鸳鸯是有争执,不过这件事情自有商论,赤月为此事掳走我们涵江的主上小姐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如果今天你们赤月教派你来是致歉的,我自然代表涵江上下欣然接受,而且我也保证贵教劫我主上小姐一事从此一笔勾销。”
赤月教的那人有些动容,虽然符玟宇把台阶给他了,可是他却不敢轻易迈,看着符玟宇期待的眼神他底气不足:“然而我并不是来道歉的,你们也不用这样好言相劝,反正我落在你们涵江手里了,随你们处置我都无所谓。”
赤月教最擅于培育这么一些心甘情愿的死士,记得凤长鸣小的时候在望伯岗,那个赤月教的领头大汉子可是一直战斗到死呢!
那一天的惨象凤长鸣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好,我也没权利处置你,那就劳烦你和我走一趟。”符玟宇说着向前用手臂钳住他,他顿时慌了神,刚才还勉强维持的淡定情绪此刻烟消云散,他几乎是在狂叫,然而所发出的颤抖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他叫:“你想干什么,老头你动我一下试试?”
年轻人想挣扎可是面对符玟宇铁钳一般的禁锢他的挣扎苍白无力,他就那么被符玟宇连拖带拽地带走,凤长鸣瞧他惊慌的怂样忍不住朝他屁股踢了一脚,笑呵呵道:“叫你和涵江的长老摆架子!”
那人被符玟宇拖拽着下山,他听到凤长鸣的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闪电般回头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凤长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长老,这老头是……”
符玟宇眼角是无所谓的笑,声音平静道:“凤少侠,一块儿下山吧!”
凤长鸣嗯了一声。那人好像终于信了,张着嘴讶异地盯着符玟宇,脚下却机械地行走不再撒泼,舌头仿佛打了结磕磕巴巴地:“长……长……老?”
凤长鸣笑:“想不到前辈你的名号这么管用,早知道就直接把你名号报出来了。”
赤月教的那名倒霉弟子被符玟宇拖着一路下山,眼神空洞的他一路上痛不欲生:“长老,居然是长老,我招谁惹谁了我?”
一个长老就让他如此魂不守舍,这么脆弱的心灵也真是太可悲了。凤长鸣想着,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