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锐嗓音的主人正是孙思竹,孙思竹刚才与梁帧消失了一阵,此刻她正笑盈盈地站在凤长鸣和张榭栅的旁边。张榭栅怕她又耍什么鬼把戏,于是警惕道:“你这个小娃娃又想干什么?”
孙思竹一笑:“我能干什么啊,我是来送我长鸣大哥回去的,虽然他酒品好但是不像你们一喝起酒来就不知道深浅,必须要喝得醉醺醺的才肯罢休,我可害怕你们把我长鸣大哥教坏了,我们可不陪你们玩儿了,我们要回去了。”
他一口一个我们,把张榭栅说的很不爽,他撇嘴轻笑:“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子向外拐,要是嫁出去了该如何是好啊!不得把我们涵江上下都卖了呀?”
孙思竹一伸舌头,调皮道:“等我嫁出去啊先第一个把你卖啦!”
凤长鸣还想和张榭栅分个高下,孙思竹却扯着他的衣袖软着嗓子:“走啦走啦!你徒弟正等你呢!”
“我徒弟?”凤长鸣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记得出来的时候是答应要教他元力催发来着,他该不会是要找自己帮他催发元力吧?!想到此处他琢磨着开口问她道:“梁帧等我做什么?是不是要我教他功夫啊?”
孙思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功夫,也不回答执意拽着他要走。凤长鸣拗不过她,抱歉的看着张榭栅:“前辈,这个……”
张榭栅一副无奈的样子,一挥手慷慨道:“随你吧,这个小丫头想办成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我们可拿她没法子。”说完又宠溺地看了眼孙思竹,孙思竹也不嫌羞,嘿嘿地笑了两声朝孙本通一招手,告诉他要和凤长鸣先行告退。孙本通和凤长鸣又一番客套,孙思竹这才才如愿以偿地将凤长鸣从宴席里拽出来。
离开农家小院,嘻嘻闹闹的声音和觥筹酒光被搁置在背后沦为渐行渐远的背景。今天的月色不错,繁星数点滴在天幕上,视线被黑暗吞噬掉,视野里的目标只局限在轮廓。凤长鸣本来就不识得路,夜色益浓他就越加显得路痴,于是他安分地跟在孙思竹身后,一点儿也不逞能。
孙思竹也不答话,只是脚步轻快地引他走着,两个人相互无言。凤长鸣觉得走夜路的时候不说话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于是他斗胆打破这份沉寂,可有可无的一句:“你们涵江的烤肉倒是很好吃。”
孙思竹嗯了一声,抬眼看着凤长鸣,有夜色做掩护凤长鸣瞧不清她的神色,但是从她语言的情绪上来猜测此刻孙思竹的表情应该是十分淡漠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淡漠,她可是个十分乐天的女孩儿,或许是心情不开心,然而刚才她还好好地啊!
凤长鸣将她和刚才的事联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讶异道:“啊,我知道了,你这么着急要我回去原来是这样,说吧,梁帧他怎么欺负你了?看我不好好替你出气!”
梁帧欺负她?真是搞笑,这个世界上敢欺负她的人还没出生呢吧!
孙思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不知道凤长鸣又把这个表情转化成了什么意味,可是请原谅他的眼神着实不争气。他没法从表情中判定,而与柔昙相处时积攒下来的些许经验也由于时间太长而荒废了,他自身又没梁帧的天赋,所以他很是无奈。
经过一番思维纠结,凤长鸣觉得她可能是委屈了,于是安慰道:“没事的,不要怕,我会让他乖乖给你道歉的!”
孙思竹爽朗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梁帧没有欺负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她说完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之后又十分轻松地用规劝的语气道:“我知道现在你的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么想迁怒给梁帧以便待会儿打他的时候有个好借口,你也不用这么处心积虑了,梁帧才没有惹我。”
转眼之间凤长鸣成了黑脸,他有点儿不知所以,只感觉整个话题在大幅度跑偏而且正偏向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方向。他无措地抓抓脸:“我怎么感觉我们的话题不对劲儿啊?你说梁帧在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孙思竹神秘兮兮地笑道:“对,我们都在等你。”
我——们??
凤长鸣觉得奇怪,而此时孙思竹的笑声也十分恰当地传了过来,这一笑笑的他更是有些慌。凤长鸣这一路走的忐忑程度不亚于即将走上刑场的罪犯,孙思竹的嘴很紧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保持沉默,于是刚刚活络起来的气氛又压抑下去。
快到凤长鸣住处的时候他才认得出路,虽然视线并没多大的改善但是住处旁边那些醒目建筑的黑影和邻家狂吠的犬还是让他知道住的地方要到了。
然后他就听到他的住所传来两声女子的笑声,凤长鸣一呆,不动了。
孙思竹走在前面,注意到他不走了,于是催促他:“走呀,怎么了长鸣哥?”
凤长鸣缓缓挪动步伐,沙沙的声音在黑夜里十分清晰,他似乎长吸了一口气来稳定情绪,然后又把这口气呼出来,这才缓缓道:“我怎么听着我屋内有女孩子的声音?”
孙思竹升调啊了一声,讶然:“这么远的距离你都听到了!?”说完便感觉到凤长鸣犀利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她摸摸鼻子,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