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熨帖。短暂的心安之后心里升起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他冷着眉眼攥紧思若笛元气在丹田温养随着准备迎战。
结界之外的麒麟神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高人,它神色期待地看着结界里的凤长鸣,自言自语似得:“要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
火天暗浮,就像是暴雨前积聚的阴云,随时都能坍塌下来化成倾盆暴雨的暗雷。虽然没有闪电雷声做衬,可是他隐约间觉得透过那浮动飘摇的火苗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正层层逼近,一层高过一层。脚下的水面泛着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他虽然不会落到水里但是由于他是站在水面上所以不得不随着浮动的水面而不停摇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坐船出海,还摊上了暴风,如此不要说是抵御天火与骇浪的攻击,但是多呆一会儿都要头晕目眩忍不住作呕了。
隐隐的声音,轰隆隆的,那是即将从天而降的天火。起伏的波浪,那是波涛哭闹的悲鸣。
要开始了。
数颗鸡蛋大小的火球熊熊燃烧着从高空中砸下来,脚下还来不及站稳他就要分出精神力来去对抗来自天空的袭击。
攻击与防御,崩溃与死亡几乎是转瞬之间。
麒麟神悲悯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被火烧的体无完肤的少年,带着嘲讽语气:“如此实力还想打败我么?”
少年已经有气无力,却还很固执地不服气:“再……再来……”
凤长鸣被烧成了小碳人,整个人黑黢黢的,衣服破破烂烂难以蔽体,皮肤和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灼伤,命悬一线。
又是濒临死亡的感觉,这种滋味还真是怀念。他似乎很累,忽的就闭上了眼睛,同时四周忽然宁静,他觉得一股软如水流的力量由下而上浸润着他,似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小心呵护着,与之一同注入到自己身体的还有一脉很急躁的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撕裂开,可是就是这种力量将他倦然欲憩的心火重新唤醒。
是水火灵台么?他在心里喃喃,这种感觉好舒服,他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重生的味道,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一根恰逢春风的枯草,正积聚着力量,缓缓将生机萌生出来。
这种感觉正像是那时候濒临死亡的自己,一根一根掰开死神攥住自己魂魄的手指,将自己的命硬生生地抢回来。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流逝的时间从来不问归为何处,沉默地来沉默地去,就像是街上不起眼的独行老人,没人会注意到他来带着怎样的惊喜,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带走的是怎样的眷恋。
“你撑了一刻钟,才四次你就能撑到一刻钟。”声音带着赞叹,似乎是很讶异。地上疲惫不堪奄奄一息的少年横手搭在额头,有进气没出气,却还倔强地说一句:“还不够呢。”
推移的时间无休无止,他一次次地濒临死亡,一次次地向死神透支生命。
据说这个世界上做难的不是坚持而是放弃。我觉得这话说的太绝对,有些事情的确是放弃比坚持难,比如唾手可得的胜利,可是有些事情却是坚持比放弃难,比如频繁地去地狱的大门游走,时间一长凤长鸣都快和看地狱大门的差人熟络了。
有些事情,能坚持下来,就很了不起了。
当那个固执的少年拖着颤抖的双腿,双臂无力地垂下来,弓着腰一脸疲惫不屑的笑意从那里面挪出来的时候,麒麟神整个人都愣掉了。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它笑,笑意直达眼角,忽然就咳了一声,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麒麟神脸色一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艰难的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不屑一顾地抬头看着麒麟神,一字一句道:“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