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神勉强咧嘴不屑地笑笑:“你知道么,你的这句话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凤长鸣漫不经心地哈哈一笑:“我早就死过一次了,还会怕?再说了。”他没羞没臊地:“不是还有你的水火灵台么,像我这么优秀的少年,你舍得眼睁睁看我死吗?”
麒麟神被他弄得苦笑不得,爽然道:“你这个小子当真是很有意思,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话音刚落,凤长鸣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突变,就好像一切景致忽然迅速向自己倾离,麒麟神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虽然站在原地但是画面却一直在倒退,被抽空的画面全部由黑暗来填补,凤长鸣眼前的光景已经被黑暗所逼退,此刻凝成了一个亮点,就像是深夜里不知谁正拎着灯笼在山岗上游荡,又仿佛一阵风,那盏寂寞的灯笼中火苗忽然一跳,熄灭了。
眼前是无情无尽的黑暗,凤长鸣置身在这黑暗之中,也不惊讶。想必是他经历过空间坐标的穿越,所以对这些景物变来变去已经免疫,他知道这是麒麟神施法将他送到另一个位面,想到马上就可以找到思若笛和通天蚓,心情顿时激动彭拜,于是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烤鱼压压惊。
结果不幸咬到了焦糊的那面,他一个颤栗瞬间就将嘴里的焦糊吐了出来,而此刻他眼前骤然一亮,刺目的光线突破黑暗堂而皇之地扫过来,他眼皮由于不适下意识的垂了垂。
他愣愣的站在一片草地上,顶着娇艳的太阳,背影肃穆而萧冷。
这里是……雏萝岛了么?
踩着平坦松软的草叶,这种脚踏实地的舒心感叫他一阵安心。
虫鸣遥遥传来,不绝于耳。他身处的地方被衬托地异常安静,连呼吸都显得清晰可闻。凤长鸣四周看了看并没看出什么名堂。由于不论是天虞山还是麒麟谷,这两个地方的景致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天蓝草青,鸟飞虫鸣。麒麟神说它知道思若笛和通天蚓的位置,所以给自己送了过来,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就和这两者相去不远。
天气炎热,从麒麟谷出来的时候还是早晨,可是现在这里却是正午。看来这两个位面不仅空间是截然不同的,连时间也大不一样。凤长鸣挑了一处树荫乘凉,守株待兔一般百无聊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凤长鸣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有麒麟神保驾护航,现在的他可是有恃无恐,找到通天蚓和思若笛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可不想顶着骄阳四处乱撞,想到此处他安逸地伸了个懒腰。被这气温一蒸,他连食欲都没了,看了看手里的鱼,他想都没想直接扔掉了。
树下的阴凉催人睡意渐浓,凤长鸣枕着双臂看向蓝天,目光温柔而放松。这些日子他少有清净,从一介孤魂转世回阳,如今的他回过头想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简直太匪夷所思,如果他对其他人说了这件事,肯定要被人说是吹牛。
安静会让人自省,从纷乱中脱身,短暂的宁静会赠与其深沉的放松和自由。凤长鸣实在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看着蓝天白云,没有人打扰,这种感觉真是悠闲。
那时候的他明明已经快放松地睡着了,却陡然听到什么声音,不大,就像是蛇掠过草地发出的声音,只是十分急促。他本能地由躺姿换成坐姿,并警惕地查看是否有蛇出没,如果有的话他不介意顺便帮它们送到奈何桥。
然而映到眼中的东西差点让他心碎掉。
猫儿大小的通天蚓在他面前不远处抬头委屈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他的思若笛,黑豆一般的眼睛挤弄出两粒灿灿的泪珠子,眨巴眨巴将他望着,半天,它缓缓低头松开嘴,思若笛顺势跌在草地上,它嘴一撇,更加难过地看着凤长鸣。
凤长鸣心软,这一幕看的他很是心疼,他温柔地看着通天蚓,有些木讷地唤它:“白宝?”
白宝应声上前面挪了挪白滚滚的身子,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显得矜持一些,它故意在据他刚好一臂远的地方立定,然后更加委屈地看着他。凤长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要拥它入怀的姿势,通天蚓就借势一跳瘫软在他怀里,然后尽情地撒开娇来。
凤长鸣抱着软绵绵的通天蚓,任它在自己怀里又是翻又是滚也不生气,而是柔声道:“白宝儿,见到我你这么开心呀,这几****过的好么?”
白宝拿脸兴奋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奕奕地看着他,两个黑豆般的眼睛十分有神。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凤长鸣安了心,揉了揉它的脑袋,向前一倾身把思若笛拾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忍不住夸奖它道:“还知道帮我留着思若笛,哈哈,真是好喜欢你啊。”他说着低着头拿鼻子温柔蹭着它的头顶,它眯着眼睛开心的不得了。
“诶,白宝,这几天我不在你去了哪里啊?”凤长鸣双手腾空抱它起来离开自己一段距离,隐约瞧着远处似乎有熟悉的影子,他一愣的功夫通天蚓也巧合地把头扭过去,看向那个地方,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
远处的那个人影,那个似有若无的人影,凤长鸣的心忽然抽了一下。
一如戏剧转折,喜剧与悲剧衔接时的冲突或者伏笔。他从麒麟谷来的时候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