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沉不住气,一个纵跳跃起来。由于是突袭,如果用思若笛的笛音催动元力的话那么笛音起时这伙人就会有心理准备而无法造成精神上的震撼。为了耍一耍帅,也为了让这伙人见识一下自己的飒爽英姿从而折服于自己,他还是选择用契印发动凌空钻。
此时的凤长鸣腾在空中犹如一只蓝绿色的鹤,背后是将动未动的灵枢府众督卫,包括候封在内,大家的眼神都是有些讶异的。他左脚膝盖抬到胸前,右脚垂下,脚尖指地,手停顿在胸前,那正是发动凌空钻所需的最后一个契印。他的衣角无风自动,翩然的长发衬托着他脸上那一抹自信邪意的笑。从高处俯视,他宛如一个翩然欲坠的神君仙人,而在赤月党人的心里他无非是那令他们为之一惊的“突袭者”。
“呀!有……”在凤长鸣腾起的瞬间赤月党人中有人喊出了这句话,然而他的话语仅仅到此,凤长鸣的契印完全发动。就像大坝的闸门被轰隆隆地打开,势如破竹的洪水拍岸擂床一样,凤长鸣丹田升起的渊元之力由丹田的一点悄然凝聚,在无数道渊元之力汇聚而来的过程中越来越大,大的好像他的丹田已经无法再承装这样的一股骇人的能量时,忽然丹田打开,那股力量轰然炸开,在他周身形成一圈白色的透明结界,然而那道结界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消融并汇聚成数个小点,这些小点儿拉长,变细,成为无数白色的透明银针。
这些复杂的变化只在一瞬间,快到那个人的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完——
“凌空钻!”
凤长鸣身体还未来得及下沉,那些成型的针已经快速无比的朝下方的赤月教徒们激射而去,那个家伙不得不抽出朴刀护住自己,同时把上一句没说完的话说完:“……埋伏!!”
那些凌空钻由于集成的时间太短,而且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准确度很差劲,威力也并不是很大,凤长鸣的初衷也只是想来个气势大点儿的开场吓他们一下,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然而犹于凤长鸣的攻击实在太迅猛,依然有好几个人没反应过来而成功挂彩。这个完全超乎凤长鸣的预料,面对不小心挂彩的人凤长鸣竟然涌起了一股歉意,他可真不是故意的。凤长鸣晃了下神,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变强了还是这些人太弱了。
候封带着众督卫从高处掠下来,正降落在他身边,巍然一站,也不看他,略带鄙视地:“好好地一场埋伏让你给搞砸了,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就这杀伤力。”
凤长鸣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们这么不经打。”
等等,我这么说是确确实实是把责任推给了对方,但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更没面子了呢?是错觉吗?还有……候封你那鄙视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给我个解释啊喂!
凤长鸣这边儿正抓狂,那边儿的赤月党人却早已狂暴,当家的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名年轻硬朗少年挺亢奋,大声嚷着:“哪路的合字儿?还请瓢把子,别撇暗青子。”
凤长鸣仿若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抓狂的情绪陡然下去不少。呃……这些家伙,讲的是哪里的话?
他一个小孩子初出茅庐自然听不懂这些江湖黑话,懵了一懵,还以为是他们的土话。不过打架这种事说话的作用是两条,一是用来化干戈为玉帛,最后双方停战歇息,这有利于平息战事;二是用来激化情绪,最后双方都吵红了眼,这有利于填满愤怒槽从而强化个人战斗力。
今天这个事其实本来就不用言和,我方占据绝对的优势,掳了二当家换一个无名小辈,这件事很值当,所以听懂听不懂都显得无关紧要。
候封混迹这些年,江湖话还是听得懂的,他问的是“那路的朋友?叫管事的出来,不要用暗器”,不过他毕竟不是江湖人士,对于这种话有点儿不待见,只是一笑,道:“我们不是朋友,你也犯不着用行话吆喝,我们是灵枢府。”
灵枢府?!
对面的人明显有些慌了。把头的怒目圆睁,刷的抽出大刀,指着候封断喝一声:“你哪里听得消息来这里偷袭我?钩子是谁?”说罢回首凶狠地扫视自己的随行一圈,那样子似乎是想把他们中的谁给吃了。
“你说卧底?呵,没有卧底。”
凤长鸣傻愣愣地听他俩说话,完全插不上嘴。
候封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蓝黑色的剑柄被火光照射的深邃低沉。凤长鸣曾经见过他拔过一次剑,那个时候这柄剑透出来的慑人威力他现在还记忆犹新。此时重新体会一次不禁又有了新的感触。说它是口魔剑,只因它带着浓浓戾气,也许它从未尝过败绩,性情刁了,所以才养成如此的剑气。此时的剑只拔出三分之一不到,窝藏在剑鞘里的剑身好像抑制不住重现天日大展身手的激动情绪,兀自在剑鞘里铮然有声。那声音虚空飘渺,犹如远处牧笛悠然,又似近处软耳细语。
着实是把好剑。
凤长鸣忙里偷闲,好奇道:“诶,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候封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问出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真是匪夷所思。然而短暂地惊讶之后恢复常态,有些骄傲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