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好像要把她拽到凤长鸣身边。而她却很固执,依旧婷婷立着,不进不前,宛如一朵盛开的莲,于春水荡漾处攒出一丝娇媚。
凤长鸣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一阵荡,柔柔的:“若雪,你要走了?”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打耳光,这等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想把对话推向悬崖么?
苏若雪缓缓点头:“嗯,我只是来赔礼的,我怕今天不做以后就没机会了……我去找你,你不在,陈昱大哥说你在这里。”
凤长鸣一怔,赔礼?
还没缓过神,苏若雪小跑两步过来,从背后掏出一支铜笛,迅速递到他面前。他低头,瞧着她小手握住的铜笛,迟疑地接过。那是一支精致的笛子,色泽饱满手感腻滑,尾部的流苏系着一只玉扣垂下来,漂亮十分。沉迷中只听苏若雪声音哽咽,幽幽地:“这支笛子给你,长鸣哥哥你不要再生阿雪的气了好不好。”
凤长鸣看着她柔柔的样子,惊讶之余一颗心登时软了下来。都说烂泥扶不上墙,但此时此刻,他心软的程度连烂泥都要不屑与之为伍。他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声音温柔:“怎么了若雪,我没有生你的气啊!”
苏若雪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他。她比他矮了半个头,咬着下唇形容委屈,泪珠儿在眼眶沸腾一般的翻动,马上就要掉下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好想抱上去宠溺地亲一下。
她定了定神,把眼泪逼回去,小声指控他:“明明你就生气了,那件事……你一定不开心了。”她在说“那件事”三个字的时候,粉嫩的小脸倏然绯红,仿佛渗血般。凤长鸣看在眼里,哭笑不得,安哄她:“不会呀,我没有生气。”
苏若雪微张着嘴巴,眼前的凤长鸣笑目望着她,她有点害羞,然而还是把嘴里的话吐出来,神色认真:“可是,你在那之后都不见我。”
嗯,这个嘛,确实不好解释,凤长鸣狗急跳墙,急中生智卖了个乖,假模假样的:“因为我受伤了,需要养伤呀,所以都不能出门,哎呦哎哟,你看看,这胳膊又疼了……”
苏若雪单纯,如临大敌般赶紧把他叫疼手臂捧过来细细揉:“哪里呀,是这里吗,这里还是这里。”
她的样子太可爱,他突然借着她揉自己手臂的身形,毫无征兆地抱过去,苏若雪一愣,瞬间被他揽入怀里,她反应过来赶紧推他,无奈他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于是只好无计可施地垂手。他的怀抱好温暖,她一张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支支吾吾地道:“长鸣……”
“若雪,你……”他想说嫁给我开心吗,然而感觉这句话太露骨,事到临头改成“你在我身边开心吗?”
苏若雪被他抱着,诚恳地点点头,还似有若无地轻嗯一声。
凤长鸣嗅着她淡淡的清香,心肠早就绕指千柔,脸颊蹭着她的秀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他才放开她,板着她双肩,温柔道:“若雪,我八年后去苏家娶你,履行婚约,好不好。”
苏若雪惊讶地望着他,不置可否。凤长鸣以为她是嫌自己立的时间太长,于是赶紧改口:“不不,五年,五年我就去。”然后期待地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希望从中可以得到回肯定的答复,然而苏若雪和他对视片刻,又迅速低下头,从他手下脱开,转了个身,气息混乱地:“我,我要走了,长鸣哥哥你不生气了,就,就好了。”
说完要走,凤长鸣心急如焚,赶紧:“可是你还没回答我。”
苏若雪一愣,步伐停住,也不回头,兀自思考半晌,才低低回了一句:“我不会嫁人的。”然后又迅速跑开。
只剩下凤长鸣伸出手做挽留状,孑然孤独,对她的回答反复婆娑揣摩,百般不解。想着她这句不嫁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包不包括自己,从生物学的角度,他虽不才,但是自认为算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然而从主观的角度,他倒希望他不是个“人”,因为她说她不嫁人。细细挖掘更深层的意思还有可能是:她对自己一见心死,已对男人和婚姻失望透顶,决定遁入空门不再留恋尘世。
然而最后一条显然行不通,没有哪个女孩新苔舔露般刚刚入世便毅然决然地远离尘世,如果有这样的,那么她的父母一定有一方皈依佛门既久,耳濡目染才会如此,而苏若雪完全不符合以上标准。凤长鸣这一世情孽太重,为之遁入空门的不是没有,可惜却不是她。
以上,凤长鸣的八年也有可能五年之约便像清晨大街上的一具裸尸般目中无人地赤条条赖在这里,等着笔者来收尸。笔者恨不能将此节删去,又不能将凤长鸣先杀之而后快,无奈只能惴惴然继续,泪涔涔而不敢言。
苏家三人在山脚的石门口和南宗依依惜别,苏若雪牵着父亲的手,低着头。苏东何在苏景亭另一侧,根本没有听苏景亭和几位长师的寒暄,凌厉的目光带着仇恨看向凤长鸣,凤长鸣其实是不打算来的,可是他想送送若雪,因为这一别,最起码是五年,漫长的等待,他忍不住后怕,他既然对若雪许诺,便不想其他人再对若雪许诺,他害怕这些时日里的变数,万一若雪喜欢上其他人,万一她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