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苏景楼和巩贺都呆若木鸡,这两个在自己眼前成长的孩子,不知不觉都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而他们竟然毫不知情!
苏东何挑衅的眼神看得凤长鸣一阵不爽,然而在螭吻的恫吓下,仅凭通天蚓的单纯打洞之能他又是不敢贸然进攻,正纠结着,只听极远处一声尖细的求救声:“爹爹救我!”
是苏若雪!?
众人一怔,纷纷看向声音的来处,那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黑色的妖瘴弥漫着,遮住了它大致的形状。天妖,怎么中阳山会有天妖呢?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间,竟然有妖公然来犯,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这让一众镇妖师惊骇不已。
“糟了,阿雪。”苏景亭对这声惊呼出奇地敏感,闪电般地转身,再一眨眼他已经追着妖瘴而去。与此同时,程章韩琦鹤意识到不对头,立即起身追去,其他长师虽然迟疑了片刻,但缓过神来,也纷纷朝妖瘴而去!
一时间,碧芫顶乱成一团。
苏东何一脸惊慌,怒不可遏地攥紧拳头,气急败坏地瞟了一眼凤长鸣:“算你命大,我先去救阿雪回来。”话罢,螭吻扭动着庞大的身体缓缓展开,苏东何一个跃起跳到螭吻身上,凤长鸣自是不能落后,回他道:“你以为就你担心若雪么?不要把自己想象地多疼惜若雪,她是你妹妹,同样也是我凤长鸣的朋友。”
苏东何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废话不多说了,苏东何,看我们谁能将若雪带回来。”他略带挑衅的意味,拍了拍通天蚓:“走了,通天蚓!”
通天蚓扭动着臃肿的身子,瞬间钻到土里,没了踪迹,苏东何扯了扯嘴角,眼带笑意,随即眼角杀气一闪,御着螭吻消失在碧芫顶。
每一个合格的小偷都知道,偷得了草房,偷得了瓦房,但是唯独捕头房你偷不了,这相当于太岁头上动土,平民丢个人他不一定管理,但是捕头房丢件内裤都要动用全城捕快挖地三尺彻底盘查,因为这涉及到面子问题。所以一般不想提前结束小偷生涯的盗贼们通常都会遵守这一条职业守则。
然而万事都有例外,比方说这次这个天妖,真是胆大妄为,在镇妖师眼皮子底下就公然掳人,而且还是当着两位掌门和数位长师精英的面儿,这就让人脸上挂不住,所以这个天妖看样子是要倒大霉了。
然而我们不得不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敢以身试险,排除其有自虐倾向的可能性,唯一的正解就是,他有恃无恐。
当众人一字横队站在洞口迟迟不敢前进时,这个论断被很好地证实了。
苏东何仗着螭吻速度快,紧随众人,到的时候只看到三叔苏景亭被韩琦鹤伸手拦在洞口,皱紧眉头。
“三叔,阿雪她在洞里是么?我们快进去就她啊。”他把螭吻收回体内,也不等苏景亭回答,抬脚便向里迈。
“回来!”苏景亭断喝一声,伸手拽住他的小臂,苏东何吓得一个哆嗦,不解地回头看向苏景亭,试探性的:“三叔?”
“不要去。”苏景亭铁着脸,目露忧虑:“我自己去就好,这里,是座迷宫!”
韩琦鹤捋着胡须,淡淡道:“怪不得这只天妖如此大胆,原来是仗着这座迷宫……”
迷宫?苏东何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黑黢黢的山洞,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此地为碧芫顶腰部的一个深洞,碧芫顶虽然是草地,实则下面是空心的,里面交错纵杂着数不尽的大小石壁,将好端端的一个天然溶洞愣是切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这些石壁有的厚有的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所结成的大小石穴也是千奇百怪,况且洞内漆黑,肉眼根本遍不出来方向,所有镇妖师包括山下猎户樵夫农户全都知道,此处乃是禁地,万万莫能接近。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坐视不管,看着我妹妹被那只天妖抓走而袖手旁观?”苏东何冷冷的,用幼小的直白拷问人性的天平,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镇妖师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或者向后挪一挪,又或者拽起旁边的人谈论天气。
这,就是人性,谁会视死如归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呢?
苏东何恨恨的咬着一口瓷牙,苏景亭摆手:“若雪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救她回来。”
“还有我!可恶,来晚一步。”砰地一声响,地面破开一只大洞,凤长鸣站在蠕虫头上,抱歉道,随即跳下蠕虫,飞也似地向洞里跑,同样的,他也被苏景亭伸手拦住。
“莽撞的小子,你知道这里什么地方么?”苏景亭训斥他。
凤长鸣皱着眉头,不屑道:“大叔,我是南宗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自然清楚。”
“长鸣,景亭,你们都别胡来。”韩琦鹤第一次拿出掌门的架子,认真起来,长须飘然,颇有一番威严。
“这里深不可测,危险十分,你们贸然进去只是送死,还是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
苏景亭是个急性子,突然暴躁起来:“你说的轻巧,被抓走的又不是你的女儿!!”
“我说大叔,既然你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