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骚动,镇警当然不能继续在车上呆着,纷纷下车将闹事的二人团团围住,对着张望、崔旭的枪口变成三个。
殷久言踌躇了几下,悄悄跟随着看押他的镇警,站在后方沉默的打量着村头的事件变化。老道怕他跑路,紧随其后,也走下警车,站到伸手就可以抓到殷久言的位置。
至于逃跑的心思,久言根本没有。别说被扣押的他,手被铐在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别想做什么小动作,光是老道手里的证据,就足以掣肘他、让他绝望。
瞅了瞅紧跟在身后的‘师傅’,久言轻蔑的勾起嘴角,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同类’,到底想做些什么,甚至在他死寂的心中,有那么一丝希冀,在等待阳光。
为首的镇警,用枪示意张望向人少的地方走:“你是什么人,想干扰警察办案?”
张望顺着枪口的方向迈步挪动:“警察倒是方便,想用枪指着谁就指着谁。”随即,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魔性的笑道:“我是什么人呢?”
如同疯子一般。
镇警脸色微变,警方使用枪支有着严格的规定,对着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更是管理严格。小镇上虽说监管不足,若是拍照发到网络上,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望悠闲的站在一旁,靠着院子正中的大树。在三把枪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摘掉滤嘴,把卷烟的纸一圈一圈死开,烟丝顺着他的动作撒在脚边,自言自语的说:“那个年代女人都是抽烟叶的吧,哎呀,也不知道你抽不抽,我就自作主张了。”
如果说,双重性格的张望仅仅能让人觉得新奇,现在这种自说自话,就真给人一种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一般的感觉。张望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环视四周,被他注视的人忽然觉得身边一阵阴风飘过,毛骨悚然。
镇警疑惑的瞅着地下散落的烟丝,眉角一跳道:“精*神*病?”
任谁看到张望现在的动作,都会觉得他精神不正常吧,除了房主孙胡。不放过张望任何的举动,小胡子顶着众人目光的压力,硬着头皮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这人的自言自语,说没有任何原因的疯话。
“嘿嘿,这房子煞气十足,想不成神*经病都难。”张望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回答小胡子的问题,这反而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这可是他家的房子!小胡子知道这句‘煞气’十足,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家人这几年连连被噩梦摧残,从最开始的一年几次到现在几乎夜夜难眠神经衰弱,真是应了他那句“想不成神*经病都难”。
在小胡子心中浮想联翩之时,镇警拎着警棍,正欲对张望进行驱赶。至于崔旭,这人必须抓住,给王家一个交代。
小胡子猛然醒悟,这人要是被抓了或者被赶走了,他家怎么解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孙胡急切的拦住想驱赶张望离开的镇警:“等……等等!”
镇警困惑的看着受害人明显慌张的表情,他执勤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逮捕个人这么困难,局外人跳脚就算了,受害人插科打诨是怎么回事!
“求大师指点……”小胡子面露苍白,顶着压力向张望鞠躬90度,诚恳的说。
出人意料的表现,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球,这是走错剧本了吧!不应该赶走神*经*病,逮捕盗窃犯,控制伤人暴徒吗?
张望撕完三支烟,拖鞋带着树下的泥土,把零散的烟丝掩埋在地下,邪气的说:“想要解脱,拆楼吧,这地方可不适合盖房子。”
张望用手拍拍拍院中粗壮的大树,这棵树下,便是赵婉妈妈的埋骨之地。
“拆……拆楼?”小胡子面露难色:“大师,能不能换个方式?”小院的建设花了他半辈子的积蓄,孙胡虽然是一方龙头,但毕竟是穷苦出身,这点积蓄在孙家村算得上土皇帝,到了临海市,不过是小门小户,根本拿不出手。
崔旭走近他们,那个姓王的少爷被他一拳打晕后被女友司机照顾着,根本没空料理他。崔旭也就乐得清闲的掺和到张望这边的事来,火气平复后,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不符合警察的身份。可揍了就是揍了,就算是揍了天王老子,他也不后悔。
“二十多年前,你们村子是不是死过一个外乡人。”崔旭问。
小胡子一愣,外乡人……据他所知,只有那么一家。而那家人空了二十来年的房子,还在他们村子的最里面,无人问津。“有……是谁来着?”小胡子喃喃自语,二十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那家人到底是谁?
“村尾赵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衣着褴褛的老太太,六十多岁的模样,精神矍铄的站立着。长期的劳作让她并不似其他老人一般耳目衰退,硬朗的身子骨让她说话中气十足:“我是她们邻居,当年她们出事,后事还是我主持的。”
看着张望站的位置,和不停摸着老树的手,老人家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小胡你盖房子的时候我就反对过的!”
小胡子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