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婉玉在吃了东西、服了药之后睡了过去。
顾慕寒看着那张如洋娃娃一般的脸,虽然还是苍白,但失而复得的珍贵,让他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充实。
原来自己的每一点喜怒哀乐,不知不觉已经和她的生命连在了一起,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缺了哪一个,另一个也不可能独活。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薛部长的秘书给他打了电话,提醒他三小时后准时参加国家级商业合作讨论会。
他怕讲电话的声音吵到蓝婉玉,出了门去接,等到回来,床上沉睡的人好像知道他离开一样,状态又不太好了,呼吸时不时的哽咽,还有那不安颤抖着的睫毛,好像要醒来的样子。
顾慕寒连忙把她柔嫩无骨的小手紧握在手心里,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扬起,“没事,我在旁边!”
好像有感应似的,等了十几秒后,蓝婉玉的睡容变得安然,他的唇边也慢慢勾起一抹微笑来。
就这样,他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一小时之后,他试探地松开了她的手,静静地观察她的睡颜,没有露出那种焦躁的神情了,他轻轻地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道,“老婆,我一会有个会议必须亲自参加,不走不行,你能等我回来吗?”
知道她肯定不会回答他的,但他希望能从她熟睡的脸上看出一些让他安心离开的神色,但是,她只是安静地睡着,连眼皮子都没跳过一下。
一楼的客厅里,两个身材伟岸的大男人把自己扔在大大的沙发上,目光击中在迈步下楼的顾慕寒身上。
伊兰特端着咖啡,揶揄地看着他,打趣道,“舍得下来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大英雄正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激,情忘了我们这两只公老鼠了?!”
“对啊,我们还在讨论到底是谁上去拍你的门,那得冒多大的险?”爱德华双手环在胸前,也跟着凑热闹。
顾慕寒难得没有去跟他们争这口舌之快,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靠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闭着眼休息。
伊兰特双眉一挑,回手放下咖啡杯子,笑着道,“怎么还坐着,今天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吗?”
“上吊也要透口气吧!”顾慕寒低斥道。
伊兰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不想去了呢?”
爱德华将打印出来的发言稿往他面前的桌上一丢,“全部都帮你处理好了,芷晴还特意请教了一下国际律师,看了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你照着说就行!”
顾慕寒睁开眼,看都没看那份资料,而是盯着伊兰特,语出惊人道,“不如你去吧,我想在这陪着我老婆。”
伊兰特一听,立马咋呼起来,“不是吧,这么重要的会议你都不出息,就为了陪你老婆?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多少人想找这样的机会接近你们国家的领导人都寻求无门,现在是给你机会去讲个话,奥兰岛的通行证转眼就发给你,你居然不重视?”
爱德华也觉得机会难得,一同劝道,“是啊,这种机会不常有的,最重要的事,你得罪不起这些人,别冲动。我在这里守着你老婆就行了,等她醒来我会如实告诉她你去了哪里,放心吧,现在何先伟已经在警察局里看押着,不会再有人动你妻子的脑筋了!”
“乌鸦嘴!”顾慕寒冷瞪着他,斥责道。
爱德华呵呵一笑缓解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把事实摆出来!”
顾慕寒扫过这两个人的脸,双肩一卸,将一张俊颜埋入手掌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我怕她起来闹!”
想到昨晚后半夜她那种仓惶失措的表现,他真的不敢再心无旁骛地离开。
爱德华和伊兰特俩人对望了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蓝婉玉受到惊吓是肯定的,毕竟这种事对她来说太陌生,还好她最后是挺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但这种事,放在做丈夫的身上,没有哪个会在短短几个小时后可能丢下妻儿不管的,那还算个男人吗,让蓝婉玉如何从他身上找到安全感呢?
又这样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眼看时间逼近,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入场,伊兰特站起身,抄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
“等一下!”
顾慕寒突然出声,看到伊兰特停下脚步,他一言不发地又上了二楼,十分钟后换好了一身整洁帅气的西装走了下来。
“爱德华,麻烦你照顾我妻子,我很快就回来!”他说罢,目光深邃地看向好朋友,那眼神中,不仅仅有他对蓝婉玉的不舍,也有他没说出口对爱德华的恳求。
爱德华走上前一步,轻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会用骑士精神守护你的公主,等你回来!”
顾慕寒的手也搭在了爱德华的肩上,勾唇一笑,兄弟间的感激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他将视线移向窗外,雨过之后的巴黎,艳阳高照,天际出现了一道彩虹,虽然有些朦胧,但是却很绚丽。
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