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的高中,是我们县最好的高中,学习压力也是最大,那三年的时间,我竟然很少走魂,也许是由于我一天只睡几个小时的关系,又或许是上课的时候我不再像小学那样,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整天脑袋昏昏沉沉的,听课的时间还尚嫌不够,又哪里敢睡觉。就算是放假,每天也跟上课时的节奏一样,丝毫不敢放松。
可高三这一年寒假的一天晚上,我正如往常一样待在我的房间里写着作业,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我依然还在奋笔疾书,就在我写完一篇英语完形填空的时候,一阵鸡叫从我家的鸡舍里传了出来。
我愣了愣神,这大半夜的,鸡为什么会叫呢?
养过鸡的朋友都知道,鸡叫一般都会发生在黎明或者白天下蛋的时候,这时候不管公鸡母鸡都应该陷入了沉睡才是,怎么会叫呢?
我用手搓了搓疲倦的双眼,就出了房间,来到鸡舍所在的位置,打开了电灯。
电灯开启的一刹那,我突然看到一阵淡黄色的影子从我身边掠过,唰的一下就窜到狗洞里面消失了,我当时被吓了一跳,定住神的时候才想到了一种东西,黄鼠狼!
黄鼠狼也叫黄皮子,是农村里非常常见的一种小动物,很多时候,我们这里的人抓到黄皮子,都会将它剥皮抽筋,它的肉不好吃,有一种骚气,但黄皮子的皮毛,却能值个几十块钱,所以我们这一带的黄皮子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我也是好几年没看到过这东西,如今再看到,不禁有些惊讶。
再看了看鸡舍,发现鸡舍外面躺着一只已经被咬死的老母鸡,老母鸡周边还散落着一地鸡毛。
父母似乎也听到了响动,我老爸披着衣服,就过来了,看到我站在鸡舍旁边,就问道:“咋回事啊?”
“是黄皮子!”我无奈的说道。
老爸一听是黄皮子,也是有些惊讶,看到被咬死的老母鸡,只是摇了摇头,“算了,回房间吧,明天正好给你炖鸡汤,不过要记得早点睡,不要熬坏了身子。”
我哦了一声,就回到了房间,熄了灯,直接躺到床上睡了觉。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房门咚咚咚的就敲开了。
这一阵门敲的,让房门上的小天窗都在簌簌的发抖,我一看,肯定不是我父母,因为如果是我父母的话,才不会这样拆门式的敲门呢。
我打开了门,却没想到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是一个长到一米七的大胖子,寸头,眼睛眯着,正在朝我笑。
“大胖?”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聋子,你小子还是这么瘦,羡慕死我了。”大胖一拳捶到我的胸前,笑道。
这一拳,可要了我的老命,真他娘的疼。
“你小子就不能轻点,不知道我不经打吗?”我揉着那个位置,抱怨道。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是秀才公,手无缚鸡之力啊。”大胖打趣道。
“你才秀才公呢?别贫了,你这三年都没回家,干啥去了?”我看着大胖脸上那种跟他年纪不相符的痕迹,不禁关心道。
“还能干啥,在工地呗,今年刚要到钱,这才有脸回来,这不,昨天晚上刚到家。”大胖干笑了两声,道。
我们两人顿时沉默了,人生的际遇,或许就是如此,我和大胖初中的时候就不在一个班了,虽然我们在镇上同一个学校,但是我被分到了快班,而他则分到了慢班,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一个芝麻大小的初中,一个年级为什么还分三个班,那什么应试教育,真是害死人啊。可我们身在局中,却又不得不按部就班的来,唉,能说些什么呢,只能感叹罢了。
“我昨天晚上抓到一只黄皮子,今天早上就把它剥了皮,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黄皮子被剥皮后竟然逃走了!”大胖岔开了话题,说起一件让我有些心惊的事来。
“你活剥了它?”我看着胖子,背后暗暗发冷。
大胖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这黄皮子已经被我弄死了,所以才开始剥皮,谁知道最后让它给跑了!”
这种事,我还真第一次听说,剥了皮的动物,还想逃走,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的好奇心顿时上来了,招呼了胖子,随便在家里拿了两个熟鸡蛋就和胖子一起往他家走去。
果然,在他家的水井旁边,我看到了一些血迹,而一个衣架上,正晾着一幅完整的黄皮子的皮毛,上面的水渍还未干,看来是胖子清洗过。
我在水井旁边看了一阵,发现周围百米的范围内并没有任何血迹,这剥了皮的黄皮子那又是怎么逃走的呢?
顿时,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看到水井下那个接水池的一刻,我一下明白了,因为,那里有一个碗口大的放水口。
大胖家的水井已经打了快十年了,所以这个放水口通向哪里,我和大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去村口,那黄皮子肯定从下水口跑的。”
对于这种事,我和大胖向来爱干,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是如此,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