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上古之时人族最早擅长的就是雷法,但时过境迁,在漫长的岁月里,雷法渐渐失传,雷霆的特点在于刚猛、迅疾、威力惊人,人力几乎无法躲避,赖无常也只是听说过雷法,并没有真正接触过。
惊雷瞬间降至,巨大狂暴的响声震耳欲聋,有些躲在屋子里的村民直接吓得晕厥。
根本没有闪躲的时间,即使意识在那一瞬间做出反应,身体也万万达不到这样的反应速度。就在虚空中强大的雷霆之力降临的那一刻,赖无常的头顶瞬间寒气凝聚,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寒冰华盖,几根巨大的冰柱顺着华盖蔓延到地上。
华盖瞬间被雷霆之力化作蒸汽,但同时也将雷霆分化数股,顺着冰柱导入地下。
赖无常的身影出现在十丈开外,此时的他十分狼狈,头发披散蓬乱不堪,但除了消耗极大似乎并没有受到重创。
雷霆击中的那片区域,乌勒已变回人形,全身焦黑皮肉绽开,一股焦糊的味道散发出来,已经奄奄一息,周围数百名妖族经这一场战斗后也都死伤惨重,几个苟延残喘的眼看也活不成了。
原来刚刚在召唤雷霆之时,乌勒距离赖无常并不远,本来也不会波及到他,但身经百战的赖无常却没放过这个机会,在凝聚出寒冰华盖与冰柱的同时,有一根冰柱正好抵在乌勒的身上,虽然雷霆之力被分成数股,但这是乌勒用尽全力召唤来的,威力太过巨大,连他自己也无法承受。
一切尘埃落定,赖无常静坐休息了片刻,重新祭起六气大阵,想要将这些濒死的妖族包括乌勒全部炼死。
原本气息微存的乌勒,突然从其紫府中冲出三头兽魄,快速向远处飞去,此时这三头兽魄也已经暗淡模糊,想来另外四头已经毁于雷霆之下。
一旦让这三头兽魄逃跑,乌勒就有可能借体重生。赖无常捏动印诀,用稍微恢复的那点真元催动六气大阵,幸好六枚令旗在雷霆降临之前就被乌勒破去,并没有被雷霆损毁,此时一下祭起,瞬间破空将三头兽魄包裹住。
不多时,伴随一股青烟,乌勒的兽魄便灰飞烟灭。
赖无常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白晞风赶到了他的身旁,心有余悸的问道:“赖爷爷,刚刚那是什么?太可怕了!”
“那是乌勒的兽形与兽魄。”赖无常边说边拉着白晞风指向四周遍地的妖族尸体,道:“你看这些妖族,他们出生、死亡之时和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残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恐怖嗜杀的生灵?”
白晞风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是因为修炼了兽魄与兽形?”
“并非如此!”赖无常轻摇着头,目光深邃的说道:“兽魄、兽形本没有错,兽类生来也是有感情的,有些灵兽化形成为人形,化作精怪,就是为了追寻‘人性’,而妖族却背道而驰,生来拥有人形却为追寻力量而接受‘兽性’,最终泯灭‘人性’,沦为‘兽性’的奴隶,这就是妖族的悲哀!”
这些话白晞风很难理解,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它们记在心里。
经过了一夜的战斗,天色已经微亮,此地变得满目疮痍,血腥之气浓重。
好在这些妖族还未行凶,就被赖无常全部消灭。
村民们心有余悸,劫后余生让很多人忘乎所以,但很快又意识到传说中的鬼尘禁制并没有守护他们,人们不禁心存疑虑,对传说产生质疑。
赖无常消耗极大,本就陈伤在身,又经过这一场大战,若非倚仗自己道法高深,恐怕随时都会倒地不起,李郎中赶到后,立即搀扶着将他送回到破庙之中,拿起葫芦递给他。
拔开葫芦塞饮了一口,赖无常的气色才有好转,葫芦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闻上去让人感到沁人心脾。
“这是仙露原浆,”见白晞风对这葫芦感到好奇,赖无常解释道:“当年我采集三月露水,混合上百种灵药灵果,以及昆池水酿造而成,只要在普通的烈酒里掺入两滴就可以变成天底下最醇正的美酒。”
见赖无常恢复了气色,李郎中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承蒙无常师不计前嫌,救我全村人性命,李某之前冒犯过您,还请责罚!”
赖无常叹了口气,心道这李郎中心性并不坏,最初不知道自己身份时,已经表现出难得的气节,只是能力有限,在面对强大的妖族时难免有畏惧之心,倒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出言道:“我身为人族之师,就算拼死守护人族也是应该的,何况这次本来就是有人算计我,因我而起,更不能让无辜村民受到一点伤害。况且我也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理由怪罪你呢?”
李郎中诧异的看向赖无常,以前早就听闻人族之师气度不凡,如今果真在赖无常身上见到了这种气概,当真受得起这个称谓。
之后村民们相继到破庙拜谢赖无常,早已荒废多年的破庙,多少年没像今天这样人满为患了。李郎中受赖无常之意将全村人召集而来,破庙容纳不下,很多人被挤到了外面。
村民们议论纷纷,李郎中示意大家安静,片刻过后,赖无常环视四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