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北上濮阳接亲之事,张杨早就知晓,兖州与河内如此近,曹吕大战的经过,张杨也略有耳闻,知道刘基身在兖州,不曾想到刘基竟然来拜访自己。
心中高兴,对来人说道“你回去告诉刘公子,就说我张杨即刻起身赶往平皋,与公子相见。”
说完后,回身提笔写了一道手令交给来人,言道“这是手令,以免底下人怠慢了公子。”
“多谢张将军,那小的先行告退,回禀我家公子。”
旁边的董昭一直凝眉旁观,未发一言,心中暗自揣测刘基此行之意,若说专程来拜访张杨的,打死董昭也不会信。
看着张杨一脸喜色的模样,暗自摇头,此人倒是仁厚,可惜太过本分了,也毫无大志。
刘基名声初显,也不知其人如何,正好趁机见上一见。
于是起身笑道“刘基千里北上,还不忘拜访将军,可见其诚心结交将军,不如我陪将军一起前去,也好做下安排,省得怠慢人家。”
“嗯,也好,杨丑是个粗人,此事还真得劳烦公仁。”张杨言道
张杨身边亲信只有董昭和杨丑二人,眭固正领军在外,驻守着壶关。
听到此言,董昭也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讨,张杨识人不明,那杨丑暗藏祸心,张杨却完全不知,依然视其为心腹爱将。
董昭知张杨心慈手软,太过仁义,说难听些就是妇人之仁,若无实据令其相信,恐怕不会怀疑杨丑,索性佯装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只不过暂居此地,屈身其麾下,这浑水也懒得去趟。
于是张杨命杨丑留守野王,自己带着董昭和一队亲兵赶往平皋。
刘基得了张杨回信后,仅带上庞统与许褚周泰三人,领着二百亲兵下船赶往平皋,一路上因有张杨手令,倒也不曾遇到麻烦。
因平牟距黄河不远,所以刘基一行人先张杨赶到平皋。
平皋县令看过手令后,确定来者竟是江东刘基,心中惊讶不已,急忙命人给刘基等人安排上好的食宿,倒也不曾怠慢。
刘基众人吃过晚饭后,便纷纷回房内歇息。
直到次日正午,张杨和董昭才进了城,到了府衙后也未休息,便急急忙忙领着董昭去见刘基。
离着老远便见到一俊朗少年正在院内与一文人对弈,还有一大汉在旁侍卫。
拱手大笑道“刘公子,恕我来迟,还望勿怪。”
刘基抬眼看向说话之人,是个四旬多的彪形大汉,长相敦厚,急忙将手中棋子撂下,起身拱手笑道“张将军严重了,是敬舆来的冒昧,倒是叨扰将军了。”
“诶,公子千里而来,还记得有我张杨这号人物,是某的荣幸,高兴还唯恐不及,何来叨扰之说。”张杨笑道,复又抬手介绍道“这位是河内长史董昭,字公仁。”
董昭微一拱手,对刘基笑道“董昭见过刘公子。”
“董昭?未曾想竟在此处,曹操挟天子迁都许昌,后来又进爵魏公,都是此人提议,谋划的,其智倒是不凡。”连忙回了一礼,又将许褚,庞统二人介绍给张杨,董昭。
几人寒暄两句后,董昭言道“此地怎是说话之处,不如在堂内摆下酒席,我们边吃边谈。”
张杨言道“正该如此,刘公子,请随我入堂内细谈。”
刘基欣然同意,众人来到堂内,工夫不大,便摆下了丰盛的酒席。
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杨问道“刘公子濮阳之行可还顺利?听说公子在阳谷县击退曹军,真是令人钦佩。”
“呵呵,实不相瞒,我与曹操并无仇怨,只是见其攻掠温侯之地,我身为女婿自当略进薄力。”刘基淡然一笑,开口说道
“曹操此人,当年我曾打过交道,实非等闲之人,温侯与我有旧,按说应当出兵相助,怎奈兵微将寡,兼之袁绍在侧一直窥觑河内,使我不敢轻动。”张杨觉得身为吕布故交,没有帮上忙,心中好似亏欠吕布一般,浑身不自在,正好说予刘基,日后借其口,告知吕布。
刘基点头赞道“张将军仁义,在句阳时,温侯不止一次提起,也知道将军处境,所以当时并未派人来此求援。”
张杨听此言,心中落下一石,他与吕布同是并州人,早在丁原在时,二人便相交莫逆,生怕因此事吕布心生怨隙。
旁边董昭忽然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在此逗留几日,我也好命人好生安排一下。”
“不敢有瞒两位,我到司州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不能久留,明日我便要启程离开。”刘基拱手说道
“诶,这司州除了此地,其它郡县颇为残破,又有何事呢?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公子千里而来,说什么也要多住几日,也好叫我进一进地主之谊。”张杨脑袋一晃,诚恳挽留道。
董昭也在一旁相劝,刘基抹不开面子,只得应下,最多再住上两日。
张杨听后十分高兴,众人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才意犹未尽的回房歇息。
刘基正待躺下,房门轻响,董昭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