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跪在地上,泣道“我家本住在庐江,因家中逢难,我同弟弟返回故里吴县。
前些天陪弟弟去街上买书,路遇一富户子弟,口出轻佻之言,又上前拉扯于我,弟弟恼怒遂拔剑将其刺死。
而后我弟去了衙门领罪,严将军说那人虽举止言语不当,但罪不至死,今却被我弟弟刺死,按罪当斩。
我哭求之下,严将军动了恻隐之心,说公子心善,将我送到公子处,找公子求情,兴许有救,而后将我弟弟先暂时收押在大牢内。“
刘基听后,事情与自己猜想的不一样,“严舆这事做的可圈可点,大有进步啊。”
刘基问道“看你年纪不大,你的弟弟如今多大了?”
陆英说道“今年虚岁十二”
“啊?十二岁便敢杀人??他哪里来的剑?”刘基惊讶道
“我弟弟从小读书习武,常配利剑在身。”陆英如实说道
刘基心中暗叹“此事归根结底是因乱世人道崩裂所致,放到现代,这般年纪也不至于死刑。”遂说道“你弟弟年幼,做事不考虑后果,加之事出有因,死罪倒是可免,但活罪难饶,就关在牢里两年吧。”
陆英听到弟弟命保住了,心中欢喜,但又想到弟弟要受牢狱之苦两年,不由得忧愁,对着刘基叩头说道“公子活命之恩,我和弟弟永生不忘,就算给公子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只是希望公子能不能看在弟弟年幼份上,将其锁在家中房内,牢内蛇鼠混杂,就算不受欺负,若是染上了恶习,叫我这做姐姐得如何对得起双亡的父母。”说着又双眼落泪。
刘基皱眉说道“若是将其放回家中,谈何惩罚,你弟弟年仅十二便如此莽撞,冲动,若是不磨磨他的性子,将来必会惹出大祸,我意已决,不可更改。”
陆英听后,跪在地上只是小声抽泣,她心中已认同刘基所说,弟弟性子她最了解,自幼持才傲物,性子冲动,受点惩罚也好。
旁边刘基复又执笔书画起来,沾墨时发现墨已干,才注意到陆英还跪在那低泣。
心中一软,暗叹一声,问道“你识字吗?”
陆英说道“在家经常陪着弟弟读书写字,所以会一些。”
“你稍后给严将军写封书信,告诉他,因你伺候的用心,我很满意,就把你留在身边了。”刘基说道
陆英疑惑片刻,双眼一亮,说道“奴婢知道了。”说完便上前替刘基继续磨墨。
几日后,吴县的严舆手中拿着陆英的书信,仔细的看了两遍,眼珠一转,起身急忙来到县衙牢房,对一名身穿囚服,一脸英气的少年说道“陆议,我见你年幼,给你安排个单人牢房吧。”
那少年听后,拱手拜道“多谢将军厚恩。”
因为刘基声望颇高,几日来陆陆续续的有猛将贤士来投。
刘基熟悉的武将有
贺齐:字公苗,会稽山阴人,二十三岁,带了一百多民乡勇来投。
董袭:字元代,会稽余姚人,年近三十,身长八尺,长得很雄壮。
贤士有:
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二十四岁,博学多才。
程秉:字德枢,汝南南顿人,年近四十,避难至江东,通晓五经大义。
最让刘基意想不到的是顾雍竟然主动的登门拜访,来投靠自己。
只是另刘基郁闷的是顾雍寡言少语,一开口便是请教诗词歌赋,让刘基苦不堪言。
刘基命人大摆筵席,宴请诸将及新加入的贤良猛士。
当晚刘基大醉,陆英在旁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一夜。
次日晌午,刘基醒来后便带着陆英,周泰,董袭及十几名亲兵,坐着马车到北面近海处游玩。
“主公,就剩下那严白虎龟缩乌程,怎么还不急着去打啊,这几日手都痒痒了。”马车外周泰不时的冲着车内唠叨。
“有些事情,你还看不懂,留着严白虎自有人去打,我们不必操心此事了。”刘基淡淡的说道。
他本欲提兵回曲阿,途径乌程时顺便灭了严白虎。
但虞翻却谏言道“公子已攻下吴郡、会暨,建此大功,若再灭严白虎,公子让刘刺史何以自处。”遂作罢
此时曲阿内都在弹冠相庆,庆贺大公子平定了吴郡和会暨,尤其是大公子一曲下一郡的事迹,在民间津津乐道。
曲阿刺史府内,刘繇坐在主位,对下面一众文武官员,沉声说道“不想我儿如此智勇双全,不过其太过骄纵,竟敢不听父君之命,擅自对会暨用兵,你们说说怎么办?”
众人你望我,我看你,皆是闭口不言。
心说“大公子也就是你亲儿子,不然以大公子之能,恐怕我们也得被收拾喽。”
许绍和许邵对视一眼,皆是心中一叹。
是仪急忙起身,震声说道“大人,公子替父守孝在先,受难又大难不死在次,连克城池屡立战功在后。
今虽抗命不尊,却是事出有因,当时属下便在场,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