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点头微笑。
少年脸上洋溢的笑容，就像神明一样，充满悲悯和慈悲。
灵龙担忧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你没事吧？”
程夕南脸色有些苍白，嗫嚅着唇角小声说了一句：“麻烦叫工作人员拿几张纸巾给我。”
很快就有人递了过来。
程夕南缓慢地松开了鼠标，捏着纸巾往掌心里抹了一把。
两三张叠在一起的纸巾瞬间湿透了。
灵龙神色更为担忧了。
“不要太沮丧了——”
“我现在没有一丝的沮丧，心底反而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能够和他交手，是我的荣幸……”
灵龙怔怔然转过头去，只感觉被兄弟湿润发亮的眸子灼烧了眼。
程夕南脸上仍旧挂着安详而平静的微笑，
他究竟该怎么向他来形容？
他从那个叫做辛小付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极限。
这世上并不单单只有竞技才在追求极限的存在——
就像第一位攀过珠穆朗玛在顶峰留下国家和姓名的勇者。
就像第一个乘风破浪寻找世界尽头的那个叫做麦哲伦的男人。
就像用一部手机把整个世界搅到天翻地覆叫做乔布斯的疯子。
他们穷尽一生都在各自的领域上追逐着极限，希望能从这极限当中获取生命的终极奥义，寻求着这样一个答案——
生而为人，他们到底能走到多远。
程夕南很幸运，由衷的觉得自己是真的幸运。
他情不自禁的转过脸向辛小付的方向望过去——
谢谢你。
哪怕我只是模糊的感受到了那巨大而神圣的降临；哪怕你现在展现的是我此生此世都触不可及的高度；哪怕我竭尽全力到最后也没办法突破迷雾，窥见一眼神明的真正的面容——
但是，但是啊。
我仍然要对你感激涕零。
能够蒙受神的垂帘，哪怕只有短暂的惊鸿一瞥。
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谢谢你啊！
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