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怕怕的。
到底是大度设的私自行动,私下里与西突厥人勾结?还是夷男知晓,并参与其中?
如果是前者,那问题并不那么严重,如果是后者,可就有些糟糕了。夷男终究还是没忍住,要反?要违背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传统,杀了唐使祭旗?
之前没有看出丝毫迹象这不奇怪,但狩猎的时候突然发难这事……尤其是突利失这时候前来通报此事,显得有些……好像哪里不对似的。
如果是夷男的意思,突利失现在前来“告密”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奇怪,至少有些不合情理的地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到底他是懂的,突利失有野心不假,那是建立在薛延陀仍旧存在,最好是强大的基础上。
对于谢逸和狄知逊而言,消息是否准确也未可知,必须谨慎,不能偏听偏信。更不能盲目。
谢逸沉着询问道:“小可汗,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突利失怎敢欺瞒二位贵使,更要紧的是。我听到消息,大度设有意将罪责算在我头上。趁着围猎的混乱局面,暗箭伤人,对外宣传是我所为。按照中原的说法,就是借刀杀人。栽赃嫁祸,要我做替罪羔羊。”
突利失惶急道:“如果他们真的做成了,在下在草原上绝对再无立锥之地;如果失败了,便是的替罪羔羊,到时候大唐兴师问罪,必然会要求将我交出去。
为了薛延陀的大局,父汗只怕也不得不牺牲我。所以无论胜败,对在下而言都是万劫不复,全无好处,理所当然得求助两位贵使了。”
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对突利失而言并非只是求助,如果他所言属实,等于也救了谢逸等人。
或者可以这样说,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相互帮助,相互合作才能有生路可言。
“我一时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只是想前来先告知两位贵使,看看是否有解决之策,我们可以相互配合。”
突利失言辞恳切,语气焦急道:“在下一向敬重大唐。对大唐绝无不敬,不敢有非分妄想,奈何大度设……唉!”
“敢问小可汗,令尊可知晓此事?”谢逸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现在想来夷男将他们留下就显得疑点重重的,如果与此事有关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应该不知道吧!”突利失沉吟道:“如果父汗知道,至少不会容许他们在背地里加害我,不管怎么说父汗还是很疼爱我的,他不至于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虎毒不食子,确实如此。”狄知逊对此深以为然。
真的是这样吗?谢逸则沉吟不语。事情很紧急,想对策很必要,但所谓对策是针对某件事情的策略。
但现在真相到底是怎样都不得而知,何谈应对之策?虽然突利失言之凿凿,但谢逸还是多有猜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虽说听起来可能性很大,完全符合情理,但还是有不少“漏洞”。当然了,这些漏洞都在看似合理的范畴以内,看起来反而颇为真实,但同样可能是有意故意设计的。
按理说大度设如果和西突厥密谋此事,一定会非常隐秘,如何会让突利失轻易探知,而且知道的如此详细,到底是突利失在说谎,还是大度设那边有意泄密?目的又何在呢?
当然了,或许是突利失在大度设身边安插了耳目也是有可能的,古来皇子相争,或者是政敌之间的斗争,在对方身边安插耳目探子,这都是很常见的手段,并不算奇怪。
但谢逸总觉得,这样机密的事情,大度设方面的保密一定会极其隐秘,焉能轻易被人探知?如果大度设用人不淑到了这个程度,恐怕早就死翘翘了,哪里会支撑到今天,在局面上更胜一筹?
反之,如果突利失消息能够灵通到这个程度,也不会一度处于不利地位。
在薛延陀,要说有人能实现察觉,夷男的知晓可能性都比突利失大,儿子的能耐可以比老子大,但目前情况下,夷男的手段显然应该更胜一筹。
一山不容二虎,作为薛延陀至高无上的可汗,夷男怎么会容许有人手段比自己更高明呢?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权力亘古以来便是这么无情。
夷男都不曾察觉的事情,突利失却言之凿凿,其可信度难免有所下降。尤其是突利失本人聪明狡猾,深谙中原人的思路与行事方式。如果他来一出苦肉计,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当此形式下,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可能万劫不复,必须绝对谨慎。尤其是不能因为轻信旁人而被骗,否则就算是死也很不光彩,更不会甘心。
“小可汗,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探查尽可能多的消息,稍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谢逸理所当然没有给出当面回答,而是支走了突利失。
这个方式是很生硬,突利失当然明白原因,信任是相互的,虽然脸上有些失望神情,但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告辞离去了。
临走时间没有忿忿不平,破口大骂,或者说让谢逸尽快给出思量解决云云,算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呢?
如果突利失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