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爱情啥时候都浪漫
苏家桥村在益城西北三十里,村西有一条小河,叫裙裾河。村子东西长,南北短,有七八百人。苏毓秀和苏志豪虽然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生的,但从小到大并没有真正在这里住过多长时间。他们俩的童年、青少年时代大部分是在姥姥家——沿河北去五里的裙裾河村度过的。
村名虽然叫苏家桥村,但姓苏的人家并不多。只是相传久远的时候,村子里有一姓苏的大户人家,出资在裙裾河上建起了一座石拱桥,方便两岸的居民来往,村民出于感激之心将村名遂改为苏家桥,这段历史在村口的石碑上刻得清楚。
现在村西的河上还有一座桥,但已非昔日的老桥,而是新近修的钢筋水泥桥。修这座桥,镇上出了一部分钱,村里出了些人工,剩下的大部分钱都是苏大彪掏的腰包。桥修好后,还进行了剪彩仪式,苏大彪出席了但没讲话,他不善言辞。两边桥头各有一块石碑,朱红的油漆描金的几个颜体大字依然是:苏家桥。
苏大彪是独子,苏大彪的父亲也是独子,所以苏家在村子里五服之内也没几个本家。自从年轻时在外拉起一只建筑队后,苏大彪就很少回村子里了,但在村子里的口碑不错,人都夸赞他有情有义。每年老人节还有春节,苏大彪都派人给村子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送米面油等,还有就是村子里修路、修自来水管等,苏大彪没少捐钱捐物,减轻了村民很大一块负担。
再就是虽然和高凤英离了婚,但村子里的老家,苏大彪派人重新翻建、装修一新,作为高凤英的家,也就是说两人虽然已经离婚了,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高凤英没离门。
高凤英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女人,他比苏大彪大两岁,今年快六十岁了,但并不怎么显老。高凤英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她是个精明能干、泼辣果断的女子,年轻时与苏大彪一块儿打拼,给苏大彪日后的发达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这么说没有高凤英的努力,就没有汉唐集团的今天。
虽然住在农村,但高凤英依然保持着高雅的气质,衣着打扮、言语谈吐都是与乡土不一样的人。这也直接造成了她刚回来时,一度精神崩溃,心灰意冷,精神萎靡,寂寞无依。娘家人几乎已经没人了,没什么牵挂了,除了回去给爷娘上上坟、扫扫墓外,高凤英很少回去走动。
她对苏家桥的乡亲们很客气,见了面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总是打着招呼。乡亲们对高凤英也是很客气,村里人大部分种着蔬菜大棚,一年到头,她家里少不了新鲜的蔬菜,都是乡亲们送的。高凤英有一部车,自己几乎不开,就放在村委大院里,谁家有红白喜事或是建房盖屋之类的大事,和她说一声,擎着开了去办事就行,她分文不取还搭上油钱。
但是,终究精神上是寂寞的,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找到了依托。一个出家人从村西边的桥上来,僧衣僧履背着个大大的黄色的布袋,哒哒的走来,踩着水泥路,在盛夏的阳光下走来,走了满头的大汗,走了一身的疲惫,口干舌燥。
这个僧人叫智能,从天涯来,到海角去。智能进了村子,在大街上走着,正午的阳光曝射下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挪一步,他的影子也挪一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的路,他累了,他需要停下来歇息。智能就停下来,正好是一户人家,一个妇人坐在高高的门楼里,脸上写着悲苦和无奈。
见此情形,智能双手合十口诵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女施主小僧这厢有礼了。”
女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闻此声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和尚风尘仆仆站在面前,急忙也躬身还礼,说道:“师父这一路走来,想必焦渴疲惫了吧,请快快来喝口水,歇歇脚吧。”
智能也不客气,跟着女人进了院子,就在葡萄架下,女人请他坐在藤椅里,给他沏了茶,还端来了瓜果。
智能喝了两杯茶,吃了两瓣西瓜,又闭目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他望着女人忽然发问:“女施主所谓何事,何以脸上现悲苦之色愁眉不展?”
“师父真乃慧眼,老妇胸中确实愁苦郁闷,烦恼得很。”女人道。
“女施主不愁吃穿,仪容华贵,何必自寻烦恼呢?世间万千烦恼皆出自一个情字,为情所困,为情所累。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你才能得到自在。”智能说道。
“愿得师父教诲。”女人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佛家有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不必忧愁,天地人,日月辰,自有造化,非心愿所能达,何必耿耿于怀。”智能说道。
“师父所言极是,只是我如何才能做到?我一弱女子,又不能像师父一般走遍天下,修行天下,出入山川也多有不便。”女人道。
“此言差矣。身出家心也出家。身出家心不出家。身不出家心出家。心出家则能割舍情爱、心无杂念、六根清净、一心向佛……”智能说道。
…………
这个女人就是高凤英。自此她阪依佛门,带发修行,做一居士,无欲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