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三秦景色迷人,峰峦叠嶂,层林尽染,红叶落英。
一行人在通往长安上的官道上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杨墨的本意是长安面圣后,有意去西北看看。由于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于是便想同苏举和刘学商议一下学堂的的事,哪想到二人听说杨墨要独自去西北,坚决不同意。最后的结果是,袁天罡、杨墨师徒二人又多了五个跟屁虫。这五个人都是苏举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章寒,周从武是公认的狠人外,蒋逸、马新、吴天雄都是膀大腰圆,勇猛好斗的主,弄得杨墨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得乖乖听从大哥苏举的安排。就这样一行七人一路游山玩水,缓缓朝着长安北上。
七人中除了师傅袁天罡与章寒常常出门外,包括杨墨在内几人都极少出门,所以显得非常兴奋。
由于几百年来的胡汉混战,让衣着服饰有了些许的改变。杨墨很长时间都不太适应传统汉服宽松的长袍大袖。相传黄帝垂衣裳而天下治,这种衣服能给人洒脱飘逸的印象,但对于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则变成了一种束缚。杨墨无奈之下,参考了一些较为贴身的胡服和后世衣服的舒适,专门请裁缝做了几套相对比较灵便的衣服。平日里便穿着自己的衣服,遇到一些有关礼节或外出的时候,就在外面套上长袍,只要在款式和颜色上不犯忌讳,倒也不引人注目。
但杨墨对头发的处理却无法忍受,众所周知,古人认为发乃受之父母精血,除去不孝一说,剪头几成砍头。不剪就不剪吧!可是得洗吧。那时的普通家庭的男子为了干活时的方便,常常把头发卷成简单的发髻,再由绳子绑住或用布包起来。由于头发长且长时间不清洗,结果经常造成生存在头上的小动物失足的惨剧。这也是杨墨最不能忍受的事,曾几何时,杨墨一度怀疑自己得了头发强迫症,总想在自己或别人头发上挑毛病。于是就有了几岁的杨墨在院子里鼓捣研制肥皂的一幕,把各种诸如皂角、草木灰、猪油、香精等反复按比例混合实验,最后制作出传统意义上的香皂,总算是解决了洗头、洗澡的烦恼。
此时的杨墨一身白袍,头发也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简单的用红绳束在脑后,干干净净显得清雅俊逸。与杨墨众人同行的还有三人。一名素衣老者领着二名仆人。从老者与袁天罡的交谈,杨墨得知,老者复姓宇文,单字宣。本是巴西郡治下的一名六品长史,此次是按照惯例进京述职的。因与杨墨一行人同路,进而攀谈而熟络起来。一路上,宇文宣与杨墨也是相谈甚欢,大有相恨见晚的势头。
章寒走到杨墨近前说道:“三哥,蒋逸回来说,前面不远处有家客店。你看我们是不是在那休息?”
杨墨笑着点了头,转身对正在跟宇文宣聊天的袁天罡说道:“师傅,宇文大人。前面有家客店,我们今天就在那休息可好?”
袁天罡笑而未答,宇文宣拱手道:“有劳杨公子了,几日来都是你们师徒做东。眼看京城在望,今天该老夫请客了吧!不然老夫这铁公鸡之名传开了,可真羞煞人也。”
“哈哈——”几人笑着上马赶往前方。
一个店小二热情的接过马的缰绳,口中说道:“客官里面请,先喝点茶水,小的马上就来侍候着。”说完笑呵呵的牵马走了。
“雅驻,嗯!这个名字倒是挺新鲜的。一路走来全是些;如家客栈,悦来客栈什么的,想必这个掌柜应该不是个俗人。”马新对着杨墨说道。
周从武斜了马新一眼,“别装大尾巴狼了,一个名字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雅驻——,我不雅,不是照样住?”马新撇了撇嘴没敢吱声。
一路上这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杨墨也懒得搭理他们。
客栈的院子倒是挺大,东南角有棵大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石板铺成的便道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客栈的大厅。
杨墨满意的看着客房雪白的床单,洗了把脸便听见章寒在门外唤自己去吃饭。
“袁公,杨公子,还有诸位小兄弟。明日就可以进入京城了,几日来与诸位相处甚欢,今日由老夫做东,感谢诸位几日来的照顾。”宇文宣笑着说道。
袁天罡与杨墨众人赶忙回礼,口中又说了一番客气话。
工夫不多,店小二走马灯般的摆上许多菜肴。毕竟靠近京城,各种肉类,蔬菜种类颇多。亦可见宇文宣真心请客,这一顿应破费不少。
小二笑嘻嘻的说道:“诸位客爷,菜以上全。如另有需要,唤小的便是。”
“小二哥,你这可有什么好酒?这几位都是贵客,你可休要糊弄老夫。”
“回老爷,我们雅驻虽说不是百年老店,但这方圆几十里也颇有名声,又怎敢糊弄诸位客爷?”
“嗯,那就好。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来一坛。”
“嘿嘿!别的小人不敢夸口,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天行诸位知道吧!这酒是我们掌柜托人从天行内部买来的。”店小二见众人瞪这眼睛瞅他,便神秘的小声说道:“这可不是天行售出普通的酒,据说只有王公大臣才能喝到的。虽说贵了些,但绝对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