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十八国联军已经派出了他们的精锐部队,从沧澜的后方开始想办法突破。
暮色笼罩四野,与夜同色的雍水静静地流淌,阻绝了联军短时间内攻破沧澜重镇——“返城”的想法,联军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彼此联合将返城围困。
返城,来而复返,知难而返,沧澜的意寓再明显不过。
即便在旁人看来这已是一盘死棋,但联军依旧不敢掉以轻关心,营帐外围时刻都有几队士兵巡逻,军营内也是灯火通明,无人敢安然熟睡。攻城的几日伤亡惨重,让他们重新开始考虑战略。
联军帅帐内,四名身着戎装的将领围着圆桌而坐,桌上摊着一份战术地图。在营帐里的都是一方名将,在各国间都享有盛誉,老少都有,糅杂了经验和奇策。
一位眉目狭长的男子说道:“因为雍关,我们围而不攻已经有两天了,到嘴的肥肉就在眼前,我们该怎么咬这第一口?”
说罢他招了招手,“你们看,雍关之险,首先在于它将城池整个独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突破口,其二就在于雍水,说到底是一种空间之力,雍水可以将其附近一定空间的重力变为原来的数十倍,这样一来就等于又加了一面城墙,基本无法攻破。”
侧方一名老将不屑地冷哼一声,凤眉一挑:“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等他们弹尽粮绝了?围而不攻,等后方的沧澜大军杀到?”
“不一定,我们也可以换种方式。新的强弓和攻城巨炮已经到位了。”
“也好,也好,这样就少死很多人了。”一名将领开心地搓了搓手,却没有注意到几人隐晦的鄙夷目光。
“发动奇袭吗?”
“等他们沉不住气的时候,大概就是今晚。”
这是战争,就算磨秃了指甲,崩断了牙齿,也要拿起武器上阵杀敌。在这里只有牺牲和胜利,没有后退和失败。因为失败就是死,死就没有未来了。
一河之隔的另一边,上千名黑衣战士整装待发。即便头被黑色的头罩罩住,可视死如归的士气依旧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来。
“杀!”所有人齐声呐喊,城墙上飘荡着的旗帜猎猎作响。
领头人抽出佩剑蓦然前挥,剑锋所指赫然是联军阵营的交界。
“出发!”
返城军跳入雍水中,巨大的重力反差竟然只是让他们略微身形下沉,前行的速度并不亚于平地时的速度。
部队很快就渡过雍关,趁着黑夜迅速前行,浓重的寒气在将士们脸上凝成了寒霜,然而他们的表情比这霜更凝重。
他们伏在山丘上,领头人食指与无名指并拢下切。跟随的军队迅速以三人为一单位散开。
将千余人分割成若干小组,任其自由搭配,才能将这些人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连边防都不留一条缝么?很严谨啊。第一队,先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领头热门狞笑着说道。
一直潜伏在后的战士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囊,向阵地扔去,袋子在空中就炸裂,黑色的液体漂散得到处都是。
“敌袭!”哨兵的尖叫还未说出口,就瞬间被巨力压倒在地,袋子不断破裂,液体像大雨一样浇灌下来,火把瞬间熄灭。
“加入了佐料的雍水,你们好好享受吧。”有人阴冷地哼道。
联军部队很快就人荒马乱,黑色的液体如大雨般滂沱,沾上雍水的人在2倍的重力下只能贴在地面,骨骼内脏在重压下变形爆裂的不在少数。
“帐外怎么回事?!”将军听见无数惨叫,慌忙召人来见。
“报!敌袭!敌人利用雍水的力量消灭了边防部队守备营近一半人马!他们还在继续,从上方来的攻击,难以防备啊!”
“果然让老将军料到了,不愧是智囊啊。”将军抚掌微笑,“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只要主帅一出现,就是我们反攻的时机。”
“那……”
“你先退下吧,下令部队时刻准备进攻。”他目光坚定,神色中隐隐有着期待。
山上的领头人看到突袭的成果,脸上表现出欣喜,挥了挥手,示意后续小组再接着攻击。但耳边却传来无力的呻吟和惨叫,恐怖的气息慢慢包裹住了他,久经沙场的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杀气。黑暗中,有只野兽正向他逼近。
他更明白此刻他的身后已无人生还。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就是返城大将,嗯?”身后传来的是沉厚的中年人的声音。
“你是哪一方的人?”转过身,身为沧澜王的后代之一的他竟止不住地害怕,他看到了这个雄壮的中年人的样子,有着魁梧得不像人类的巨大身躯,双手纹着龙虎缠斗的文身,满手都是鲜血,脸部倒不狰狞,但也是凶相毕露。
“雷云国第三皇子,雷霆!”他怒吼着,发动了攻击,数道雷光冲着领头人而去,劈得只剩下一片焦土。
心满意足的他发出了信号,示意山下准备的攻击事宜开始。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