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光柱在苍云中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圆,圆形的光晕像是一个贴在天空的另一个太阳。十诫战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身上也各自传出一道光,像是柱子一般支撑着那个巨大的光盘。
用十位人皇境界的强者作为支撑,他们开启的究竟是何种强大的东西?难道里藏着类似螣蛇、尸龙之类的可怕生物?
没人可以随意猜测。
这么短短的一天里,许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已经被搅乱了。白骨的说辞,神皇的说辞,伏流的说辞,还有名阁、罪……每个势力,每个人都有合适自己的一套说法,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朝着自己的道路,一直在走着。
可是许天自己的道路究竟是何方。
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这么几年的经历,当真都是在白骨的安排下进行的吗?还是说自己的渴望?
他不知道,窗外传来了簌簌的声响,远方泻出的光芒流到了他这边。他看着那些恣意散出的光,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天哥,来打牌吗?”止天仪在背后叫他。
“打牌?”
“沧澜的十字牌,就是学院里流行的那种,我们玩过一次的。”竹倾情解释着,手上晃荡一副崭新的牌。
那是用竹片做成的片状小方块,看上去小巧玲珑,连竹倾情都可以一手把握。但是这类牌玩起来可不简单,有算数有心机,还有各方的平衡战术。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来玩玩吧。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说不定玩着玩着就有灵感了呢。”潮汐也劝他,“你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
萧尔卓更是一步上前,直接抱住了许天,将他拖过来:“我没玩过,快来教我!快来玩两把!”
“行!行!先放开我!”许天被萧尔卓一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赶忙将其推开,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打牌。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做出一个选择……足够了吧?
许天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不安的光仍在闪烁,在光的那方,正在发生着关乎千万人命运的事。
十诫支撑着,中央的阵位也站上了一个人,神皇皓月!
他的手上还拖着一个人,正是来自西方的那位老人。皓月在通天的光柱前凝滞,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一声,转身面对老人。
两人一般年纪,就像是一只苍老的龙,面对一只鹰隼。
“你从西方来。”皓月目射精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老者。
“是。”
“你会占星术吗?”
“西方人多少都会。”老人不冷不热地道。
“哦?”
“从黄口小儿用来玩的占星纸牌,到占星师们用的天珠、混元仪,都属于占星术的范畴。所以,任谁都会一点。只不过有的准确,有的不准罢了。”
皓月沉默良久,半晌才合十双手,道:“请赐教。”
作为神皇,他又有几次是用这样的姿态去请求别人,就连四大势力的会谈时,他也没有这样过。
但面对这个会占星术的西方老人,他却一改常态。
白发飘扬起来,像是白绸一般顺滑,在轻微的风中显露出他精心呵护的痕迹,神皇皓月力求完美,他的神殿,他的实力,他的每一寸值得注意的地方。
老人挥了挥手,脸上露出疲惫:“我没有多余的占星器,仅带的一件在路上被人毁了。”
他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贴着他的双股。
皓月沉声道:“这个不是问题。馨。”他一声叫唤,绯兰馨走出,她的手上捧着一对闪亮的珠子。外表晶莹剔透,中间涌动着类似水纹的波光,仔细看的话,貌似还有星河在中间运转,似乎这小小的珠子里就蕴藏着寰宇。
“十二缘灭珠。占星器中品级不算低吧?”绯兰馨笑着呈上,老人见到的第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
作为一个会占星术的人来说,拥有一件高级的占星器是极大的追求,老人见多识广,而且占星术不弱,见到十二缘灭珠怎么能不激动。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宝器?!”老人激动地吼道,“这是西方的东西,中州怎么会有!”
“中州有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
“你把它给我?”
“如果你能够算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把它送给你。如果没有得出应有的结果,我就要你的眼珠子。”皓月淡淡地说。
绯兰馨把十二缘灭珠放到了老人的手上,沉重的珠子在他的手上突然活了起来,在珠子里的星河似乎飞舞着弥漫开来,涌出了珠子!
“是真品。”老人轻轻低语,望向了皓月,瘦削苍白的脸朝着他:“你想要算什么?”
“重星门和列星门!”
皓月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仿佛苍天震怒。
重星门,白骨所说的神主所在。列星门,神殿有记载的封印之地。
“你……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