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膳,云修离才踏着落日进了摄政王别苑。
“宸王殿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夜修却丝毫没有‘有失远迎’的样子,负手站在台阶上。
云修离宽大的袍子迎风猎猎飞扬,虽然站的地方低于夜修,但那气势却绝对不输给他,甚至更强。
“摄政王怎么错过了今日精彩的好戏?不觉得可惜?”云修离话里有话。
夜修淡淡一回眸:“好戏天天有,只要本王想看,就会有。”
这话说的狂妄自大,仿佛世人都是他手中的戏子,他想看戏的时候,那些人便会表演给他看。
“呵,是么。”云修离浅笑:“摄政王师承何处?为何要夺取玄霜?”
夜修冷冷一瞥:“宸王殿下觉得,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云修离嘴角噙笑,声音温润:“没想到摄政王殿下也中了画灵之术。”
夜修闻言,猛然一回头,眸子阴鸷:“阁下知道了?”
“是的,所以本王开始好奇,你到底是谁了。哦不……”云修离抿了抿茶,优雅的放下茶盏:“应该说,谁是你了……”
他目光灼灼笑意浅浅,仿佛看破一切——到底谁是摄政王殿下?一人分饰两角,局限性太多。
但他还不能确定,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只是猜测。
所以他今日选择来会一会夜修。
“说笑了,本王就是本王,前些日子在南临,现在正在东尧国盛京的别苑之中,本王还能是谁?”夜修也抿了一口茶:“至于画灵之术,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本王仇家太多,中了此术,很意外?”
“不错,很意外。”云修离猛的伸手扣住夜修的脉门,屋内齐刷刷的闪现出六名黑衣人,拿刀对着云修离!
“退下。”夜修冷然出声。
六名黑衣人又齐刷刷的退下。
云修离放开他的脉门,低笑一声:“画灵之术在殿下体内,至少有十七年,本王好奇,若是无人压制,夜修大人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这也是云修离询问他师承何处的原因。
虽然他不会说实话,但至少可以确定他的画灵之术是否真是,是否过了那个有效期。
云修离的画灵之术其中有一条‘命至二十载’,被云修离活生生的压制下去,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二,依旧活的好好的。
若是没有意外,夜修应该也是由一位高人,压制住了画灵之术。
“恕在下无可奉告。”夜修收回手。
云修离当然也没打算让他说,但是根据夜修的情况来看……他的画灵之术,是与自己在同一段时间被下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十七年前,他们见过面。
“无妨,本王不过是来随意坐坐,喝了殿下一杯茶,已经欣慰无比。”云修离一抱拳:“摄政王殿下好好享受盛京的美景吧,本王告辞。”
“告辞,不送!”夜修道。
云修离走出两步,突然停下,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对了,摄政王殿下,我的师弟这些日子,可有来拜访过你?”
夜修一愣,随即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并无。”
“这倒是奇怪了,他没有来拜访,呵……”云修离微微摇头,“多谢摄政王!”
待云修离走远,夜修的随从立马现身,“主子,宸王为何这样问,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应该还没有,继续盯着宸王府。”夜修依旧冷静。
“可是主子,我们的人早就被宸王发现了!”那人一脸为难。
“发现了?”夜修轻轻的念了念这几个字,突然露出一个笑意:“正常。无妨,继续盯着。”
“是!”黑衣男子一抱拳,又问道:“主子,夏休大人明明来拜访过您,为何说没有?”
“拜访?”夜修长眉一挑:“夏休连本王都没见到,怎么能叫拜访?”
“那是否……还要盯着夏休?”那人又问,不是他担心,是这个盛京卧虎藏龙,他们的人马分了三批盯着不同的人,迟早会被觉察。
“不必了,夏休行踪诡异,现已经不在盛京,将人手派去神医府,盯紧容倾月。”夜修摩挲着茶盏边缘:“盛京啊,越来越热闹了……”
“是,属下尊敬!”
“等等。”夜修突然出声:“若是雪名回来了,记得告诉本王。”
“是!”
*
容倾月趴在被窝里看小白给她找出来的秘籍。
“唔,凤凰之力这么难控制……”容倾月随手翻了几页,按照上面所写的,召唤出雪笛,开始学习。
但每每都因为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导致雪笛不是朝这儿飞,就是朝那儿飞。
容倾月气急,他丫的!你是装了隐形的翅膀吗?
容倾月相扑一般追着雪笛到处跑,小白伸出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主人怎么这么笨呢!哪像它,它觉得自己好累,一直在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