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残暴的屠夫只剩下了半条命,他紧闭双眼躺在泥地上小声哼哼着,因为短时间失血过多,脸上已经呈现出了尸体般的青白色。
“大夫,上校的情况怎么样?”医生的助手询问到。
“很糟糕,如果不及时得到输血,他随时都可能陷入休克,记下现在的时间,帮我扶住他的手。”军医从随身的皮制药箱里翻出了一个药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伤口截面上。
“应该先清洗伤口的,但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医生从矮墙后探头往外张望,同伙们正蹲在各自寻找的掩体后面,和袭击者乒乒乓乓的激烈的展开交火。
队伍里的骡马不是逃散就是被对方击毙,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硝烟混合着甜腻的血腥气息。
红霞漫天,太阳却迟迟不愿落山,袭击者的位置背对着落日,他们的射击异常精准,几乎每隔十几秒就有一名匪徒,被对方的子弹打穿肢体或头颅。
袭击者的火力异常猛烈,人数也远超甘迪诺的部下,他们甚至派出一部分人员从侧翼包抄,很快匪帮就陷入了对方的交叉火力之中。
“不行了,必须要撤退,谁跟我一起来!”一名匪徒高声喊道。
“该死的,是德国机枪,他们是德国人,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小心狙击手!小心狙击手!”
“妈妈!我不想死在这里!”
“大夫,我中弹啦,快过来救我!”
“仁慈的主啊,发发慈悲吧。”匪徒们胡乱叫喊着,随着伤亡人数的增加,士气已经濒临崩盘。
“我要离开这里!谁都别想杀死我马菲奥多。”一名匪徒从一匹骡子的尸体后翻滚了出来,随后压低身体飞快的向着村内跑去。
“别乱跑,你这个笨蛋!”卡洛特躲在一个驮架后面,对着逃跑的同伙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马菲奥多的半边脑袋就碎裂了开来,脑组织和碎骨像焰火般向一侧喷射而出,尸体猛的往前栽倒,在泥地上滑出去差不多有半米的距离。
“不行了,我投降!不要再开枪了!”匪徒们的作战意志终于彻底崩溃。
“别开枪,我们投降!”一名匪徒掏出一块手帕,绑在了高高举起的步枪枪杆上。
“他的脉搏正在减弱,大夫,怎么办。”军医助手按着甘迪诺的颈侧。
“或许死亡对他是一件好事。”军医叹息一声,随后从矮墙后站起身来,面向正端着步枪小心靠近的德军士兵,高高举起了双手。
“别开枪!我投降,甘迪诺在这里!“军医大声的向德军叫喊起来。
“甘迪诺?你是说比尔.甘迪诺?”一名德国军官兴奋的用意大利语问到。
“是的,比尔.甘迪诺,只是他快死了,需要立即给他输血。”军医回答到。
“让我来看看”德国军官快步跑了过来,这时军医才认出这是个上尉军官。
“他的右上臂从中间被切断,动脉破裂导致了大量失血,我对他进行了紧急处理,目前伤口的肌肉和血管已经收缩,出血暂时止住了,但是现在需要立即给他输血,否则随时都可能进入失血性休克。我身上只带了普通的药物,无法处理这种程度的伤势。”军医蹲跪在甘迪诺身旁,手按着这位头领的胸膛。
“你是医生?”皮特上尉问到。
“是的,前意大利陆军军医中尉费德瑞哥,现在是您的俘虏,上尉先生。遵照日内瓦公约,我要求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
“可以,请先等我们的指挥官到来,医生。”德军上尉对着费德瑞哥点头致意,随后用德语向身边的士兵下达了几条命令。
此时幸存的匪徒被集中了起来,他们被命令抱着头跪在空地上,德军在他们身后架起了一挺机枪。
“任何人乱动都会被就地枪毙。”迈耶中士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警告着这些俘虏。
“这些该死的强盗,完完全全的人渣,地狱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法姆中士翻看着被击毙的匪徒尸体。
“就是这个家伙,我找的那个游击战专家,看看,他手臂上带着阿尔卑斯山地兵的飞鹰纹身。”德军中士扯起了尸体的手臂,向周围的士兵展示着。
“不知道是哪位的战果,你看,一枪正中眉心。”一名士兵小声的对同伴说到。
此时康尼格少校带着他的指挥小组,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集中起一群狙击手或者精确射手,对敌方的步兵单位进行短促而有效的打击,对敌军的士气影响是巨大的,这一点在此次战斗中得到了证明。只是这次的目标所拥有的作战意志,显然与正规军还是有一些明显的差距,我们需要更多的案例,来证明狙击战术在新型作战中的作用。
我发现此前老式的狙击战术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战场,我们很难再遭遇到十几年前的那种情况。以后我们遇到的更多的将是野外的运动作战,所以必须提高士兵在野外的移动和生存的能力,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巷战方面的研究,我们缺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