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少假装好心,方才你不还是想要闷死本宫吗?”
慕容氏对欧阳骁又憎又怕,虽然她缠绵病榻已久,但对于欧阳骁晋升太子位后的所作所为也曾有所耳闻,听说他心狠手辣,做事雷厉风行,对待朝廷官员十分严苛,有些极端手段丝毫不像是人们口中那位温文儒雅的风流王爷所能做出来的。
她推开欧阳骁,与他刻意保持安全距离,以免方才的事再次发生。
欧阳骁倒也没有在接近,只是淡笑着坐在榻边,对她说道:“母后误会了,儿臣不过是怕那鲜血滴到锦被上不吉利,心中未免焦急,所以下手重了些,还请母后恕罪。”
慕容氏偏过头不看他那张越发雌雄难辨的漂亮面容,只没好气的说道:“今后私下只有你我两人时,你不必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谁不知道你一直对本宫心存怨气?也别唤本宫‘母后’,本宫才没有你这种孩子!”
听她这样说,欧阳骁倒也不恼,只是嘴角晕染开一抹温浅的笑容,问道:“不知道母后所说的,儿臣是哪种孩子?”
见皇后只抓着手中的锦被不肯说话,欧阳骁继续说道:“在母后心中,是否唯有大哥才是真正的皇子?才配的起唤您一声‘母后’?”
慕容氏听到他又提起自己那惨死的孩子,心中一震悲恸,眼泪忍不住打转。
她强忍住眼泪,用泛红的双眼冷冷瞥了一下欧阳骁,厉声道:“欧阳骁,别以为本宫什么风声都听不到,你对祁儿所做的事,本宫就是到死也必得查清楚!到时候本宫誓要你加倍奉还!”
“哦?”
欧阳骁轻挑眉头,笑得神采飞扬,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氏,展开双臂轻笑着冲她说道:“我在此恭候,定不会临阵退缩。”
见到这幅挑衅的神情,慕容氏心中一凛,激动的直起身来,以审视的目光看向欧阳骁,厉声问道:“听你这么说,你是承认那流言非虚,祁儿的死果然与你有关?!”
欧阳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转而走到一旁的椅子中坐下,挑眉看向她,笑得比一旁花台中的梅花还要淡雅漂亮。
慕容氏见到他粲然的笑容,倏然一愣,恍惚又看到当年在梅花雨下翩然起舞的女子,她的面容秀丽清雅,不禁令那梅花黯然失色,还勾走了皇帝的魂魄,直让她这凤仪万千的皇后失了宠。
回忆起昔日往事,慕容氏记忆犹新,心中对容妃的痛恨与嫉妒如今想来依旧很是强烈。
她看着面前恍如容妃翻版的欧阳骁,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也变得嫌恶起来,道:“你果然和那个贱人一样,总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与本宫抢东西!先是你那个命贱的娘施了媚术勾走了皇上的魂儿,好不容易她死了,又来你这个混小子来抢我儿子的太子位!”
说着,她狠狠的撕扯着身上的锦被,恨不得将它当做欧阳骁撕个粉碎。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上天派来折磨本宫的贱人!都该死!”
欧阳骁逐渐收敛起嘴角的笑容,清冽的眼眸中泛起如冰雪一般的冷意,他从怀中掏出一柄千金墨扇,随意把玩着,对慕容氏冷声说道:“既然你提起我的母妃,那咱们今日就不妨把这笔旧账来算一算。”
“啪”的一声,他将那柄折扇凌厉的阖上,冷然看向榻上的女人,道:“你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我的母妃,不就是因为她当年在梅花雨下起舞被父皇看中宠幸,夺了你的恩宠吗?但我母妃已去世多年,你竟然始终不肯放过她,这是为何?!”
“你问本宫为何?”
慕容氏的眼眸中泛起冰冷的恶毒之意,可见心中对容妃的怨念极深。
她想起当年往事,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她夺我恩宠也就罢了,却仰仗着皇上对她的恩宠,想要来争本宫的皇后之位!更可恨的是,皇上当时被她迷得毫无理智可言,竟然应允她只要她能生下皇子,便一切依她。你说,我岂能容她?”
没等欧阳骁开口,她重新倚回榻上,冷笑一声,眉宇间带着得意的神色,道:“没承想,上天见怜,本宫却先她一步有了祁儿,这贱人心中害怕,便暗中设计妄图令本宫小产!幸亏祁儿与本宫有上苍庇佑,躲过一劫,那贱人却因阴谋败露被打入冷宫,真是大快人心!”
“那后来呢?她既已被打入冷宫,又如何有了我?”
“哼,说到这个本宫就来气!”
慕容氏的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的神色,提起那段往事时,语气都掩不住对皇帝的抱怨和对容妃的痛恨。
原来,当年容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心有不甘,便偷偷的用身上仅存的几支价值不菲的金钗贿赂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赵炎。
那赵炎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他又深知皇帝虽然气不过容妃对皇后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却对这位美人还心存怜惜之意,所以他便顺水推舟,收了容妃的金钗,趁着皇帝酒醉时,对皇帝多提了两句容妃,便引得两人重归于好。
当年崇成帝正是年少惜花之时,见了容妃之后哪还会轻易割舍,便总是会趁夜深人静之时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