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只有拿下冰岭要塞,他才有逃生之路,援兵也可以通过这条路进入河谷。不过,冰岭要塞可不是那么好攻的。大王,我们应该趁此机会发动进攻,将梁啸堵在山里,无处逃生。”
右贤王大喜,连声答应。
五天前,右贤王攻击阿奢那的阵地未果,识相的撤兵,派人叫来了猎骄靡。猎骄靡率领一万刚刚收拢的残兵赶到,却一直没有发动攻击。冬日临近,塞人坚壁清野,他们征集不到足够的牛羊和草料,无法长期对峙,进攻还是撤退,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右贤王比较洒脱,他还有一些辎重,可以选择留在河谷等待战机,也可以主动撤退。猎骄靡就比较困难了。大雪封山,他无法退回赤谷城,没有辎重,他又无法留在河谷,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跟着右贤王去草原。可是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寄人篱下,从此只能对右贤王俯首称臣。
对他来说,进攻比撤退更加可行。问题在于他的兵力受损严重,如果没有右贤王的支持,他根本无法取得胜利。
右贤王也希望进攻,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在重大伤亡面前,他不愿意冒险。如今得知梁啸不在此地,他心动了,接受了猎骄靡的建议,决定再一次发起攻击。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两人都做了妥协,轮流进攻,共同面对。
大战再次开启,乌孙人、匈奴人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阿奢那的阵地。
阿奢那指挥月氏人顽强反击。他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将一部分塞人编进了队伍,既减少了月氏人的伤亡,也让他和他手下的将领有了一次演练步战的机会。以前都是汉人和大宛人训练人们,现在他们也有机会训练塞人了,感触大有不同,经验也更加直接。
而这才是阿奢那的目的所在。借此机会训练出一批精通步战的将领,对他大有好处。
双方恶战数日,匈奴人、乌孙人伤亡惨重,虽然斩杀了不少人,却始终无法突破阿奢那的阵地。他们这才意识到,虽然阿奢那算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他的阵战水平提升很快,要想脱破阿奢那的阵地,远远比他们估计的要难。
这让右贤王很郁闷,猎骄靡很沮丧。
就在这时,维克多再次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一次,他递上了乌巩的首级与伤亡名单。猎骄靡一看,脸色大变,汗如雨下。
右贤王莫名其妙。“怎么了?”
猎骄靡紧紧地咬着嘴唇,盯着乌巩的首级和名单,脸色越来越白,两条腿都开始发抖。他认得乌巩,也知道这些名单上的人,可以肯定冰岭要塞已经失守,但是他想不通,梁啸是怎么夺取冰岭要塞的?
这怎么可能?
“究竟怎么了?”右贤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是谁的首级?”
维克多歪了歪嘴,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梁将军攻下了冰岭要塞而已。这是冰岭要塞的都尉乌贡的首级。大王,五天前,梁将军就攻下了冰岭要塞,现在他应该已经到了草原上。”
右贤王的脸色也变了,他霍然而起,怒视着猎骄靡,咆哮道:“你不是说冰岭要塞易守难攻,梁啸根本不可能拿下的吗?”
也不能怪他失态,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惊了。梁啸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好容易把他堵在了这片河谷里,没想到又被他跑了。现在右部匈奴的主力都在这儿,草原上只剩下一些老弱,如何能抵挡梁啸的杀戮?
这简直是一场天灾啊。在这种时候,他如何还能保持冷静。他都快疯了。
猎骄靡欲哭无泪。右贤王紧张,他比右贤王更紧张。梁啸攻克了冰岭要塞,右贤王肯定呆不住了,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那他怎么办?片刻间,猎骄靡汗湿重衫。
维克多咳嗽了一声:“昆莫,上次你好像说过,天弓尚在赤谷城?”
猎骄靡茫然的点了点头。他这时候哪有心思关心什么天弓和赤谷城啊。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发现天下之大,竟无他立足之地。而几个月前,他还是天山南北最强的乌孙之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昆莫?”维克多又提醒了一句。
猎骄靡依然恍惚不觉,右贤王见状恼怒不己,大吼一声:“猎骄靡,你傻啦!”
“啊?”猎骄靡如梦初醒,连忙谢罪。“大王,有何吩咐?”
“现在怎么办?”右贤王圆瞪双目。“我要走了,草原上只怕已经是一片血腥。梁啸……”右贤王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他是一头狼,一头比我们匈奴人还要残忍的狼。每一次遇到他,我们都损失惨重。”
猎骄靡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右贤王如此失态。身为右部匈奴的首领,右贤王是仅次于匈奴单于和左贤王的强大存在,可是如今他提到梁啸时,却是一副羊看到了狼的恐惧。
不过,细想起来,右贤王与梁啸几次交手,无一胜绩,虽然尚无正面决战,但几次交手都是梁啸施以奇兵突袭,右贤王被迫撤退,不是徒劳无功就是损失折将。这一次又是如此,更可怕的是梁啸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