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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韩嫣有些回过味来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东方朔一眼,悄悄的抽了抽刘彻的衣角。
刘彻不解,又不好当着东方朔的面问,便挥手让东方朔退下。东方朔施了一礼,昂首阔步的走了。韩嫣气得黑了脸,撇了撇嘴,眼泪又下来了。
“陛下,臣这顿打挨得好冤枉。”
“也不冤。”刘彻捏了一下韩嫣完好的半边脸蛋,神态亲昵。“李当户这是维护天子尊严。王孙,私下里如何胡闹都无妨,外人面前,你怎么能如此放肆?”
“臣知罪。可是,臣若不是被东方朔激怒,臣又怎么会君前失礼呢。东方朔这是故意的,臣被他利用了。”
刘彻眉头一挑:“他是故意激怒你,好有机会告诉朕这件事?”
“肯定是啊。陛下,你还听不出他的意思吗?梁啸许了他一成的佣金,他当然要出力,卖个好价钱。他向淮南翁主开价五百金,还不肯卖,是想卖个更高的价啊。”
“这双面锦的技术还能卖更高的价?”
“当然了。臣这些天去江都邸打听过。双面锦是江都的特产,只有广陵丁氏一家独售,一金一匹,产量不高,通常都不在市肆出售,未下机被人订走了。能织这种锦的只有一个姓梁的妇人,很可能是梁母。这种锦有市无价,利润丰厚,只是供应不足。如果能安排百余台织机,年产百余匹,获利百金绰绰有余。”
刘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如此说来,别说是整个淮南国,即使只算刘陵的食邑,一年也能获利百金。”
“对啊。”韩嫣附和了一句,又提醒道:“这样的生财之道,不宜落入淮南之手啊。东方朔想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想寻找开得起更高价钱的。”
“所以,他瞄上了我?”
韩嫣一脸媚笑。“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出得起这么多钱,还有谁敢抢淮南翁主的财路?”
刘彻眼珠一转,哈哈大笑,他轻拍韩嫣的脸。“王孙,还是你肯为我着想啊。不过,我却不能贪图这点小利,伤了淮南王的心,落得个好利之名。王孙,你也不能乱来。”
韩嫣的脸顿时苦了下来,撅着嘴,伏在刘彻大腿上,媚态横生。刘彻一时心动,手指沿着韩嫣的背滑了下去。韩嫣脸一红,顺从的转过了身子。
……
过了两日,东方朔定制的超大型马车送到,梁啸为此支付了三万七千钱,几乎将家里的最后一个半两钱都搜出来了。本来长安一辆中档马车的价格也是两万到两万五千钱左右,可是东方朔的身材过于高大,必须加高加宽,成了独此一辆的定制产品,成本也直线飚升。
这还仅仅是车,为了能拉动这辆车,还需要两匹健马。这两匹高头大马又花掉梁啸一万八千钱。前前后后,梁啸为东方朔支付了六万多钱,才算把东方朔打扮好了。
摸着崭新的马车,东方朔满意中带着三分遗憾。“可惜不能朱轓,要不然真得意了。”
“那得靠你自己去挣了,有钱也买不到。”
“谁说买不到?”东方朔眼睛一斜。“只要有足够的钱送礼,二千石可立得。”
梁啸耸了耸肩,没有理他。轓是装在车轮上方的挡泥板,可以供人将手臂伏在上面。汉代制度,二千石以上可以将两边的轓涂成红色,二千石以下,千石至六百石,只能将左轓涂成红色。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是有钱能涂的,否则便是越礼。
“我已经没钱了。刘翁主被你的五百金吓跑了,又没有其他买家,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跑不掉的。”东方朔笑笑。“走吧,你到长安这么久了,天天练箭,可能还没出去游览过。如今有车有马,秋色正美,不如出去转转,顺便也让令堂饱览一下长安的风景。”
梁啸本想拒绝,他想在家练箭,可是转念一想,老娘到长安这么久,的确没机会出去看看。一是没时间,二是没钱,出去也是丢人。现在情况有所改善,有车有马,也该带老娘出去散散心,见识一下帝都的壮美。
梁啸进屋请示,梁媌满心欢喜,一口答应。李蓉清和胡细君也抑制不住兴奋,乐出声来。胡细君自高奋勇,要做她们的向导,带她们去看风景。
梁啸一行人出了门。东方朔独坐一辆轺车,李蓉清胡细君陪着梁媌坐一辆輂车,梁啸与荼牛儿骑马相随。梁啸本来可以和东方朔一起坐车,但是他想多练习骑术,便不顾东方朔的劝告,像个侍从一样骑马。
骑无镫马并不轻松。梁啸原本也可以改造一下马鞍,加一对马镫,以利骑乘,可是后来一想,将来上了战场,难道还要随身自带马镫和马鞍吗?便放弃了,耐心学习骑术。
万户里在长安西南郊,出了里门不过十余里,便是八水之一的泬水。泬水两岸的草地上,已经停了不少车辆,外出游玩的人着实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站在泬水边,北望雄伟的长安城,南望高耸入云的南山,听着耳畔的莺莺燕燕,梁啸也觉得心情大好。他和东方朔沿着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