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是那种周末很喜欢接触的人,这种人胆子不大,看见警察后脸上会出现明显的紧张,这倒不是说他犯法了,而是从心里对专门和坏人接触的警察有畏惧感、这才会造成见到警察的时候,总会觉得这些人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宿舍内,刘俊坐在床上很不自然,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是的向旁边看着,但,他不会躲避周末的目光,会很直接的用双眼中充满询问意味的目光看过来,似乎很想知道为什么洛杉矶的明星警探会来找他。
“刘俊,别紧张。”周末先安抚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来米国多久了?”
“两年。”
刘俊的反应和周末所想的一样,他面对提问的时候回答的很快,完全没有思考过程。
“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么?”
这次刘俊开始有了思考,在回忆的同时,仿佛在记忆中寻找和平时不太相同的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第二年还好,第一年比较难熬,从机场走出来,我很莫名其妙的产生了恐慌感……”说到这,刘俊自嘲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包含着腼腆:“然后是,语言问题,在一个你完全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他们还语速飞快的好心解释着你的问题的环境下,孤独感被放大。”
周末让刘俊慢慢放松了下来,人只有在自己的叙述中才会忘记你和眼前人的陌生感,所以,他一直想办法让刘俊开始阐述某些事情。
“孤独感被放大了?怎么解释?”
刘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人愿意和你交流,你必须在学校里学会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刚来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课堂上讲什么,偶尔听懂几个单词就开始用自己所理解的单词去想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老师说的和我想的永远是南辕北辙。”
“这些,其实都还好。我最怕的就是家里人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听着熟悉的声音,我必须假装坚强的向他们阐述这个国家有多么热情、多么友善。说这里比韩国强一万倍。可挂了电话,发现自己住在学校的宿舍内,周围都是已经熟睡的同学时,忽然感觉刚刚被这通电话带热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孤独。会在那个时间里围困住我,让我不断质疑自己来米国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不来这里,我很可能会在首尔最好的大学过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
周末笑了,他自己就体会过那种孤独。
“起码你回国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不是吗?”周末继续问道:“刘俊,你认识金泰熙么?”
刘俊那张脸出现了变化,从刚才的叙述中立即挣脱了出来,整个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发愣举动。而后迅速低沉了下去,扭过头,看着左下方问道:“还没找到她么?”很显然,他知道了周末来的意图。
周末摇摇头,刘俊已经承认了和金泰熙发生过得事情,这反而让周末觉得再问下去是一种残忍,可为了破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十六天以前,你在干什么?”
“上午在为一个想去韩国留学的米国人当韩语家教,之后去了KFC打工。做满了工时后,晚上回宿舍,那天我们没课,我还记得威廉是在最后一个回来的。哦,威廉就是你坐那张床的主人,也是个学生,是个黑人。”
刘俊的话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他说的这些都非常容易证实,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有不同的证人证明那一天他没接触过金泰熙。
周末又问了一次曾经问过很多人的话:“和我描述一下金泰熙吧。”
“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破案。”
听到这个问题低下头的刘俊,似乎很不愿意面对这件事:“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没其他人说的那么不堪,要不是我冲动……”刘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随即才抬起头看向周末的眼睛说道:“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瓜葛。”
“你们没能在一起时你的幸运,她的不幸。”刘俊竟然在后悔之中表现出了惋惜,周末实在听不下去他继续维护金泰熙了,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刘俊从扣子口袋里掏出一盒希尔顿,为自己点上一支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在烟头闪烁中才反应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警察,认错道:“对不起,我忘了,我不是有意在公共场合吸烟的……”
周末摆摆手没说话,脸上挂着笑回应道:“别想太多,即便我们在街头看到有人在吸烟也不会去管,这又不是禁酒令时期,我更不是巡警。”
“SIR。”刘俊主动提问了:“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周末看着那个痴情种,不解的回答道:“这不好说,破案和去餐厅排队吃饭不一样,不是该到谁了就一定有结果的。”
“找到了她以后,能告诉我一声么?我可以把电话号码给你……”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答应这种要求,毕竟找到了金泰熙以后还有很多后续工作,忙完了那些,很可能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对于你,可以。”
周末按照刘俊说过的电话号码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存入了电话号码后,提醒道:“如果过了很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