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两江总督陆建英来崇明县巡查了,还有太仓直隶州知府朵良等一干官员陪同。”吴庸向李卫国报告。
李卫国冷笑道:“陆建英这老狐狸还真沉得住气,硬是拖了这么久才过来‘找茬儿’,不过他那伎俩早已经被我识破,量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一旁的张小六突然道:“少爷,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陆建英那老狐狸毕竟是两江总督,在这两江三省他说的算,若是铁了心往少爷头上栽赃,也不好对付。”
李卫国点点头,对小六子的话很是赞同,当即道:“马上派人过江去将苏松太道刘建章刘大人请来!”
张小六唱喏,当即吩咐亲信去办。
李卫国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心中想了一遍措辞,又跟吴庸交换了意见,这才带着一干亲兵护卫们返回县衙。
县衙门口,李卫国见到五六百陌生的官兵,这些人穿的马褂上明显的写着督抚衙门或者太仓直隶等字样,想来是陆建英的总督府兵马和朵良的太仓直隶州府士兵了。若只是寻常巡查地方,根本没必要带这么多人。
“果然是来者不善!”
李卫国冷笑,当即叫来张小六吩咐一声,命他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县衙大堂内,陆建英和朵良二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卫国,眼神中充满了奸诈和敌意。
李卫国很有淡定范的笑问道:“这是什么风把二位大人吹到咱们崇明县来了?难道是知道崇明县受灾,二位大人带着钱粮过来赈灾了?”
朵良第一次见李卫国,打量了他一眼,冷哼道:“赈灾是你这个县令的事情,本官只是陪同总督大人下来巡查,看看是否有官员贪赃枉法,听说……”
“原来知府大人也知道咱们崇明县特大贪赃枉法案了?”李卫国顿时打断朵良的话,说道:“也是,下官已经将萧炀等涉案人员法办,交给刑部批判,想来刑部的公文应该已经下来了,朵大人应该是看过刑部批复的公文了吧,那就请朵大人将公文交给下官,以便下官尽快处斩萧炀等案犯,还崇明县百姓一个公道。”
“没错,本官是看到……”
“咳!咳!”
朵良差一点就说出他看过刑部批复的公文,陆建英急忙剧咳嗽了两声,这才阻止朵良说出公文已经下达太仓直隶州,却被他们私自扣押一事。
“一派胡言!你既然说萧炀一案已经上报朝廷刑部,可是本官为何没有看到?莫非你是越过本官和陆大人,直接向朝廷上报了?”
朵良不但突然改口否认,反而想起李卫国越级上报,不把他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一事,顿时怒火中烧。
李卫国见朵良突然改口否认,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刑部批复公文已经下来了,却迟迟没有送达崇明县衙,不用猜,一定是陆建英和朵良二人私自扣押了。
于是解释道:“这个可不能怪下官,是那送公文之人不小心将公文和奏折混在一起了,朵大人日理万机没看见也不足为奇。”
“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怕本官插手萧炀一案才故意瞒着本官!”朵良没什么文化和心机,本就是靠着旗人身份混到太仓直隶州知府位置上的,他是李卫国的直接上司,又见李卫国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以为能吓唬住他,所以说话有些直白。
李卫国冷笑道:“这么说,大人想要插手此案,是想给萧炀翻案不成?莫非萧炀那厮说的是真的,真的会有幕后黑手来帮他?”
朵良没想到李卫国口齿伶俐,竟是说不过他,顿时急道:“本官何时说要给萧炀翻案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官是幕后黑手是不?”
李卫国继续冷笑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陆建英终于坐不住了,他是知道朵良那两把刷子的,肯定说不过李卫国,说多了容易让人家抓住把柄,于是不得不插嘴道:“崇明县发生如此大案,又在朵大人的直辖范围之内,朵大人自然有资格过问。另外,数日前两江总督府接到报案,有人含冤,言称李大人在崇明县一手遮天,指鹿为马,硬是将崇明县的大善人萧炀屈打成招,变成祸国殃民贪赃枉法之徒。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不得不详细调查一番,因此老夫意欲重审萧炀一案,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你个老狐狸,果然要重审萧炀一案。
李卫国心中暗骂陆建英,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陆建英如此无耻,竟然真的厚脸皮重审此案。
不过,李卫国不惧,他早就跟苏松太道刘建章定好了计策,只要陆建英敢重审此案,就给他下套,就算整不死陆建英,也要好好恶心他一把才过瘾,才解气。
想到这里,李卫国故意惊讶,而后装作害怕道:“大人,这恐怕不妥吧!”
果然,陆建英和朵良二人对视一眼,都被李卫国的表情变化给欺骗了,二人心中得意,朵良顿时喝道:“放肆,你不过一个区区县令,如今两江总督大人要重审此案乃是奉朝廷旨意查问地方,防止冤假错案的悲剧发生,还百姓一个公道。你这般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