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早已‘密使人侦视’,暗中派了情报人员盯着宋濂,将宋濂请客饮酒的全过程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宋濂刚才说的有一句假话,立即就犯了欺君之罪,保不准会被老朱砍了脑袋。当时被朱元璋砍脑袋的大臣不知有多少了。
有一段时间,正是‘严打’风头,大臣每日上朝前,都要跟妻儿告别,交待下后事,以免上朝后被皇帝寻着什么理由抓起来,连个遗言都来不及留下。
朱元璋又笑眯眯地问宋讷:‘宋爱卿,昨天你又为什么生气啊?’
宋讷心里暗惊,老老实实回答:‘昨天学生打碎了一个茶器,我心中惭愧教导无方,所以生了闷气。陛下何自知之?’
老朱回手一招,叫太监给了宋讷一幅图画,画的正是宋祭酒,‘危坐,有怒色’。
宋讷赶紧跪下来谢主隆恩。原来,朱元璋暗中安排了擅长速写的特务监视宋讷,特务将宋讷生气的形态都活龙活现给绘制下来,呈交皇帝。
这两件事,显示了明代窃听系统的发达,当时可能每个大臣的身边,都有卧底或者暗中埋伏的情报人员监视着,朱元璋生性多疑,对治下的官吏军民极不放心,安插了众多监视的耳目。这些密探并不隶属于政府,而是直接对皇帝负责。”
听着秦市长洋洋洒洒的在讲古,始终不偏离一个主题,那就是诸多情报直接对皇帝负责,程中坤的心里不由多想了几分,难不成是老领导对自己哪件事做的不满意,背后有小人高密?
秦书凯见程中坤眉头紧锁,心知他必定是有所顿悟,却还是没搞清楚问题症结所在,索性继续开导的口气说:
“布控耳目、监视臣民并不是朱元璋的独创。中国历史上战争频繁,政治斗争层出不穷,出于军事安全或政治安全之需要,很早就出现了负责窃听的情报人员,如我们熟悉的“四大美人”,其中就有两个是情报人员:西施是越国安插在吴王夫差身边的间谍;貂蝉是王允安排在董卓与吕布身边的间谍。战国时期,各国征战不休,间谍组织更是少不了,
曾经有五个人,客居京城,一日在旅店喝酒,酒至酣处,其中一人说:‘魏忠贤这个阉人,快要倒台了。’其他四人大惊,叫他千万别乱嚼舌头。先前这人借着酒劲,说:‘切,魏忠贤虽横,但现在他又不在这里,难道还能剥了我的皮不成?我怕什么?’
不久酒席就散了,五人回房休息。睡到半夜,忽然房门被踢开,一伙人执着火把闯进来,一个个照着脸看,然后将五人全部抓走。来人正是东厂密探,五人被抓到东厂刑场内,那个骂了魏公公的家伙被剥光衣服,手足钉在门板上。
魏忠贤笑眯眯对他说:‘你不是说我不能剥你的皮吗?我试试能不能剥。’命人将滚烫的沥青浇遍那人全身,待凝固后再用刀割椎敲,竟将整张人皮剥了下来,惨不忍睹。其余四人吓得快要死过去了,魏忠贤却“每人赏五金压惊”,放了他们。”
秦书凯冲着程中坤抬手示意了一下说:“我刚才说的这个古是在明末笔记《幸存录》上记录的,有空的时候,你不妨拿过来看看。”
“好的,我一定。”
程中坤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漉漉一大块,尽管他心里确定自己对秦市长一直是忠心不二的,可也并不能担保自己从未说过什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来,变成某种是非流言传到秦市长的耳朵里,今天秦市长找自己过来谈话,明明就是有的放矢,可自己居然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到底针对的是哪一件事,这让他心里感觉有些没底。
程中坤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冲着秦书凯问道:
“老领导,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当面指教批评我,我这一路成长如果没有老领导的指导,现在说不定还在浦和区副书记的位置上呆着呢。”
秦书凯瞧着程中坤说的也像是真心话,这才把实话给说出来。
“程区长听说了李伟高最近在忙乎什么吗?”
程中坤果然是一脸愕然的表情说:“秦市长,没听说啊,他能干什么?邬大光都进去了,他一个李伟高还能折腾出花来?再说,按照李伟高的个性,他也不敢啊!”
瞧着程中坤一副轻视的口气,秦书凯不由摇头说:“程区长,你作为浦和区的区长,居然连常务副区长最近忙乎什么主要事情都没留意,你这个区长到底是怎么当的?”
“我?”
程中坤被秦书凯训斥的有些张口结舌起来,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书凯今天把他叫到办公室来讲了一大片关于明朝东厂西场特务机构的事情,还有关于魏忠贤对背后说自己坏话人剥皮的勾当,他这是在点醒自己,对周边一些人的信息掌控太不灵通了。
瞧着程中坤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秦书凯冲他叹了口气后,把小柳跟自己说的一套话选择性的说了一遍后,语重心长的口气对程中坤说:“程区长,官员到了不同的领导位置上,就该有不同的心理成熟度和成长空间,你作为一个区长,自然应该做到耳听八方,这样才能把很多事情及时的防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