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张富贵就打来电话,说是自己现在人已经到了宾馆的房间,让秦书凯先过来,两人抽个时间,先单独谈谈。秦书凯紧赶慢赶的,到了张富贵那里的时候,时间还是有点晚了,他见张富贵今天的情绪看起来已经稳定了不少,正准备跟他先客套几句,没想到张富贵居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起来。
张富贵估计在房间了等了不短时间了,一见到秦书凯进门,就边端着水杯,边主动招呼说,黄书记昨晚是不是被吓的一玩没睡好,刚到开发区上任头一天,就收到这么个大礼,估计有你昨晚必定是发愁的睡不着觉了吧。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因为秦书凯昨晚吓的睡不着觉,所以,今天早晨起来的有些迟了。秦书凯见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张富贵两人,张富贵今天的情绪又不错,顺着他的话继续开玩笑说,睡不着觉好办啊,稍稍运动一下,把身体的精力全都折腾光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张富贵听了这话,伸手指了指秦书凯,想要说什么,似乎是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到手的县委书记身份,犹豫了一下,笑着没说出口,只是摇着头说,秦书凯,你还是老样子。
张富贵的这句话,一下子把秦书凯和他自己都带回了两人曾经共同经历过的那段驻村指导员的岁月中,那段时间里,尽管身边也是有矛盾和竞争,但是总的来说,那段日子过的还是比较舒畅的,最起码,大家敢真正的对彼此说几句真心话。
一晃几年的时间下来,一切都变了,张富贵,秦书凯,金大洲,张军,吴小龙,刘小娟……每一个人的生活和工作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即便是大家有机会再一起,偶尔聊会,以前那样相对简单的日子和相对单纯的感觉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秦书凯不愿意再因为提到以前的种种,让自己的理智防线出现任何漏洞,他主动开始跟张富贵聊关于工作方面的话题。张富贵也会意的收回自己的思绪,两人在宾馆的小房间里,针对目前开发区突发事件的具体形势,讨论开来。
张富贵问秦书凯,黄书记,你现在是开发区的一把手,党政一把抓,很多事情都要看你的意见,现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秦书凯说,昨天被你叫到闹事现场的时候,头还一直有点昏昏的,对情况不了解,又是第一天上任,多少有点不得劲,今天好多了,昨晚我回去后,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心里也算是有了点眉目。
张富贵笑着说,“呵呵呵……不错,这也是一个很正常的过程。别说你了,我一开始接到消息的时候,头脑也有些发胀,好在,昨天事情及时处理的效果还不错,我们等会,王耀中他们正赶过来,等他们来了,咱们在把详细情况好好梳理一下。”
秦书凯心想,既然自己现在已经上任了,作为新任的开发区主任,眼前这件事就是自己手里必须处理好的头等大事,有些问题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于是问张富贵:
“张书记,我听下属汇报说,本来,公安局已经提前介入了这件事,也开始了这件事涉及的两户不愿搬迁村民的背景调查,为什么还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难道之前,没什么发现有可能出事的征兆吗?”
张富贵冲着秦书凯竖了一下大拇指说:
“问得好,你现在提的问题,确实是问到了点子上,公安干警确实早就开始在暗地里的调查工作,调查结果显示,最主要的矛盾原因是开发区的工业用房是开发区建设的,建好后租给客商,建设拆迁的时候,有两户因为拆迁条件没有谈好,所以就一直没有拆迁,开发商于是不管这两户百姓的利益,就在这两户的家门口开始建设厂房,本来,这两户人家对这个项目抵触情绪就相当严重,谁知道这个建设工程的老板做事不注意细节处理,为了施工方便,竟然把部分建设直接侵占到这两户的土地上,于是开发商和这两户人家就发生矛盾,你是知道的,现在这村里,有很多户之间都是有些亲属关系的,不是儿女亲家就是同姓大家,见这两户人家吃了亏,村里其他原本对项目就有意见的人,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对开发商发泄不满的机会,于是很多农民就参与进来,拿起工具要推倒已经建设好的厂房,开发商的人自然是不会让农民们的行为成功,于是双方发生矛盾,出现这样的事情。”
秦书凯摇摇头,感觉张富贵说出的理由非常牵强,按照正常的思维惯例来说,拆迁户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如此的兴师动众,他们至多也是多要点钱,只要在政府的协调性,开发商肯坐下来,跟拆迁户继续谈条件,把价码出到大家公认的能接受的标准,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按照目前的情形推测,说不定,出现这样的情况背后是有其他的原因,或许根本就有一种推手在背后,引导甚至是策划了这次的阴谋。
秦书凯皱着眉头对张富贵说,张书记,我认为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要是真想把问题处理好,一定要弄清楚背后的东西,否则,治标不治本啊。
张富贵看了秦书凯一眼说:“你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但是你的想法毕竟只是一种猜测,凡事要讲证据的,目前也只能以公安局调查结果作为依据,别的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