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子模样的甚是气恼,勉强抱拳道:“本公子高唐州殷天锡,尊驾何人?如此好身手?”
“在下柴进,本地沧州横海郡人氏。”
“本公子一向喜好蹴鞠,尊驾自以为身手不凡,那就请下场比比吧!”
见这殷天锡一副骄狂的样子,也看到此人身边还跟着一脸恶相的两人,且带着刀棍,他微微一笑道:
“在下并没以为身手不凡,实乃殷公子挟技欺人,实属不当!在下路见不平,这才出手的。在下也不屑与殷公子比试蹴鞠!为公子计,还是赶快出了这沧州城,回你高唐州去,别在这里扰民了!”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说得那殷天锡一脸涨红。登时咆哮起来:“好你个柴进,你休想走,有本事就进招吧!”说着,却从身边一人手上拿棍过来,使了个旗鼓,说道:“来呀!有本事就拔出你的剑,放马过来!”
原来他看到柴进腰间佩剑,看上去像是好剑,生怕自己吃亏,就先放出话来,好让柴进顾及面子而不拔剑,那样他就可占着先机了。
柴进听此语,如何不懂得贼子心思,那女子看他空手,便从艺班的家伙中拿了一根沉实的棍子,说道:“官人不要大意,请接棍!”
这棍本也寻常,可是一到柴进手中那就大不寻常,方十合,那殷天锡不敌欲走,被柴进轻轻一棍扫到腿上,当即仆倒。
其实这一招柴进只用了三分力,就是怕重手伤了人,但那殷天锡着了这一下,登时就起不来,虽说恼羞成怒,最终也只能让两跟班背着搀着,雇辆马车送回高唐州去。
记忆的提示至此,突然跳出来“水浒”二字,这又是深一层的提示,让我马上想到水浒里头的情节。
让我惊讶的是,原来柴进与殷天锡那厮的梁子是这时结下的。不过那厮竟然会从高唐州来到沧州,还敢在沧州街头大胆妄为,恰好遇着柴进,合该那厮倒霉。
“官人,这蹴鞠,还是官人先……”许是二娘发现我突然在一旁发愣,就及时催促道。
二娘一语点破,我这才发现已经身随她们到了那片平地,刚才是一边行走一边回忆,确实是走神多多矣。
“那我就献丑啦!”说着,踢了一招鸳鸯拐,让二娘和月云大赞大官人就是身手了得。
秋苹没有赞,也没有慌,身如飞燕掠过,稳稳接住那毬,不由得让二娘啧舌,娇嗔道:“你这丫头今天哪来的这好功夫?是不是平时藏着,见了大官人,这才好好露一手呢?”
“二夫人见笑了,奴婢只是见那毬过来好快,急着救毬,误打误撞……”
“看来秋苹练有武功,这才叫深藏不露。”我说。
“大官人,你也笑我!”
“秋苹急,现在月云更急,瞧月云,身手也不赖吧!”看秋苹有些急,我便调转话锋,把注意力引到月云身上,现在那毬正在月云身上转盘,看她腰腿并用,确实可见她身子的柔性,嗯,月云要是练瑜珈,一定会相当出色呢。
晚餐时候,除了大娘持斋不食,众人齐聚一起,三娘自然回来。看着她,又不由得想到蹴鞠时忆及的旧事。当初是怎样与三娘结下姻缘呢,往日记忆让我重温旧梦,也因而有了解答。
与殷天锡一役,柴进在沧州街头占尽了风光。那女子一再拜谢,她的师父、师娘,也都过来拜谢。他们说连年灾荒,不得不离乡背井,靠卖艺求条生路。柴进当即掏出二十两银子给那女子,说先拿去渡过难关。
后来几日,柴进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不再是隔三差五,而是每天都会去到那条街看她表演,等到她表演间歇,拿着盘子到人群面前要接赏钱之时,他每次总是带头给银子,好带动起一众人气。
终于,四五日之后,当柴进又一次拿银子放她盘上时,她却不收了,硬要退还给他。他执意要给,并问其故。
她双眼水汪汪的,说你能帮得了我一时,又能帮得了我一世吗?过不了几日雪晴就要走了,到时候雪晴如花叶飘零,想大官人而不得见,而大官人想帮雪晴,也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不如……大官人往后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泪流满面。
他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和她已经认识了许久,而且已经是很亲密的知友了似的。于是她的这种伤感让他一下子就揪了心。“雪晴,不要哭!你来我山庄吧。你进了我山庄,就不用再飘零了!”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真的吗大官人?”她的眼里似乎亮出了希望。
“真的!这不难!”
“那太好了,在山庄做你的丫鬟仆人,我都愿意!”
就在那天,他和大娘商量了这事,大娘从他眼里看出,他对那卖艺女子不是一般的关心,于是长期以来一直未完的心愿又涌上心头。“官人,既然官人喜欢这女子,愿意永远关心这女子,不如纳她为妾,娶她进门吧!”
“这……这个,怕是使不得吧!”
“有什么使不得的,这纳妾有什么不可以?像官人这般情况,家里都是五六房,妻妾成群了!二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