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想引吭高歌,我想唱: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这么想着,那心也登时荡了起来。
突然记起了两句诗来: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我警告自己,我是柴进!心想天公这般设计,定有深意。于是曾经的豪情也涌上心头,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不该沉醉于富贵安逸,不该沉溺于女色呢。
饭后偕三娘一起回屋,她说要到沧州一趟,到吕郎中药铺上抓药,顺便看看师父和师娘。这一说让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想起三娘原先像是在街头卖艺,和她一起的还有师父和师娘。
这个印象在脑海里只是一瞬即逝。我却想起了新的问题:那她师父、师娘呢?他们在沧州何以为生?柴进为何不接他们到山庄?
终于唤起记忆解答了疑问,原来柴进与吕郎中相熟,山庄有人得病,一般都是请吕郎中前来诊治,他那药铺正需要人,所以她师父、师娘就没离开沧州浪迹天涯去,却在药铺里帮忙住下。
“路上小心点!”我说,心里倒是很想与她一同往沧州。但知道三娘绝对不会肯的,大娘也不会肯。
三娘坐了阿福的牛车去了沧州,这日子变得乏味和无聊起来。
这时秋苹已熬好药,端过来要我服药。我说先放这里凉一会,顺便琢磨着,“哦。秋苹,你到这儿多久了,一直都在伺候三娘么?”
我想多留住秋苹在面前,多瞅瞅她的娇模样,就开始找话说。
我立刻就感觉秋苹的有些诧异的神色,她大概有些纳闷大官人为啥会问这事,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但她转而一想,也许这是大官人一时兴至,随意考考吧。
“秋苹到这里,再一个月就两年了!先是侍候大娘一年多,后来大娘见奴婢跟二娘处得好,就让奴婢侍候二娘。再后来官人娶三娘进门,大娘就又让秋苹侍候三娘……”
我听得点头,还长长吐了口气,没想到当个丫鬟还如此不容易。
“你觉得她们都怎样?现在周围都没人,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她们怎样,特别是她们对我怎样?”
“奴婢不敢!”
“你怕什么,你是怕话出口便是祸是吧?有我护着,她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他看到她有一绺秀发乱了,便替她理了理,顺便爱抚地摸一下她的头。
“说吧!再说了,我又不会跟她们说。”我温言道。
她似是很为难,但最终还是信了我。
“其实奴婢觉得二娘最好,不仅待官人好,待他人也好。大娘虽好,但喜欢管压别人,还利用三娘挤兑二娘,不过她是为官人好。三娘奴婢说不准,看上去像是
爱官人胜过大娘和二娘,但奴婢就想不通,为何官人娶她进门,第二日就开始生病。而且,而且……”
“说吧,没事的,你放心说。”
“奴婢觉得不解的是,三娘明知官人身子不适,却差不多夜夜都要邀欢,每每到下半夜还不肯休!”
她说到这里,一张俏脸儿竟然飞红。我心道,这夫妻夜里同床的事,是瞒不住屋里的丫鬟的,难怪这些丫鬟这么早熟!
我这时也记住了她的一句话:“为何官人娶她进门,第二日就开始生病。”
秋苹的怀疑有道理呢。想想柴楼里,三娘的鞭子抽来,也是毒辣辣的,不像是治病救人!
我这么想着时,心里甚是复杂,“她,为何要害我呢?这不可能吧!”这时我又想到早上竹林边上她说的颇多爱意的话,心里又矛盾起来。
我想了想,看着秋苹,先把药喝了,然后问秋苹。“俏丫头,我与三娘洞房之夜,你见到我喝过酒吗?喝什么酒呢?是不是喝得大醉啊?”我说。
她着实愣了愣,然后好好想,她说:“大官人先前就喝了不少酒,入洞房时,主子亲自给一坛酒开了封,那酒真是香得诱人……那酒叫女儿红,是主子带来的,主子就用那女儿红酒敬了大官人三杯!大官人像是没有醉。”
女儿红?这女儿红有问题么?我琢磨着,“哦,后来呢?”
“后来官人就和三娘好合了呀!奴婢早就躲到一边,后来次日奴婢收拾屋里诸物,却没发现那剩下的女儿红,那酒坛子也不见了。”
我凝视着秋苹,她的神情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了她说谎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样看来,三娘的疑点一下子升了上去。
不过这事可以慢慢来,我当然一时也无法接受三娘有二心的想法。好不容易来个大美人,却竟然是个卧底杀手!哎哎哎,太可惜了!
这心里头就装了情绪,在卧室里呆不住,秋苹也出去玩儿了,我只能在庄院附近走走,虽说也动了骑马到东庄看看,因为我想起来自己拥有一匹宝马,这可不是现代世界的宝马汽车,而是古代的雪白卷毛宝马。
但我到底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让众娘子不高兴的事,暂时还是先别做。
突然就看到了一辆牛车迎面驶回山庄,驾牛车的不是阿福。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