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对于这类事的认知只存在于想象中和电视剧中看到的,当切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时,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或许胡教练并不需要他人的安慰,独自承受着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和被敌对摧毁的崩溃。
胡毅鸣悲愤交加,将内心的情感展现在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面前是需要勇气的。
“罗阳,杨卿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深仇大恨下,胡毅鸣对罗阳十分愧疚。
罗阳把手放在了胡教练肩膀上:“教练,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聚集在江石大学本身就是一场缘分,如果没有您,冬哥,还有胡潇、周斌这些学长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打进全国赛,我、张候、刘佳伟这些大一大二也可能没有这样的团队观,我们是一个团队,您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
胡毅鸣有些触动,双拳攥得紧紧的:“要是他光明正大,我胡毅鸣完全不怕,但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情我吃过一次亏,就更不会让他发生在你的身上,有第一次就很可能有第二次,杨卿和关月寒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这次叫混混来把你弄伤,这些混混最多拘留两天就放出来,下一次就难说了。比起拿冠军,我更在意的是你们能不能完完整整地来,完完整整地回江石大学!”
“恶人自有恶报,他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狠,我觉得您在这件事可能不会冷静,不如多听听田教练的意见,他在国内当教练的时间长,而且对天京巨龙的事情比您更了解,我相信杨卿和关月寒两人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可能只踩了您一人的,只要能掌握他们更多的证据,一定能够叫他们吃到苦头。”
田峰对罗阳竖了竖拇指:“看看,老胡,你一大老爷们还是你徒弟明白事理,这次的事情只是一根导火索,不瞒你说,这些年为了你的事儿,我翻了不少旧账,光是天京巨龙队管理层往上就有不少道道在,杨卿这一路往上打通了不少关系,要是真把他弄下来,牵扯可就大了。”
“老田,你现在才说这些事?”
“这不,我之前跟你说你也听不进去,而且我在巨龙就是个打工仔,管理层不让伸手,就算告诉你也不顶用,当初谴责你的那些人现在都飘到其他地方去了,有些还在篮协要职,你一个臭名归来,能干些什么?”
罗阳皱眉:“田教练,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因为我有一些证据在,但篮协肯真心帮我们的人很少,老董董启章算一个,不过他现在老了,没那么大的权力,连杨卿这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人都敢直接反对他,他能帮上什么?
其他人就跟不用说了,都是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现在篮-协,实际上乌烟瘴气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帮得上忙的,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首先我们要有一个能跟体育总局说得上话的人,然后才能插手篮-协的事儿,可关键是,我们没有啊!”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罗阳的预料,谁能知道一个混混打人的事情竟然牵扯得如此广,事情的掌控脱离了罗阳能承受的范围,他只是一个学生,恐怕无能为力。
车厢内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田峰叹了一口气:“老胡,这件事不能算完,你回去先让你的队员小心点,关月寒肯定不希望江石大打进决赛,这次罗阳运气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要是下一次哪个队员落单又被暗算,结果指不定就坏了,这样的非战斗减员你们承受不起。”
“我没打算让他们再单独行动,明天我就会跟队员们交代,还有罗阳,我和老田刚才跟你说的内容,你不能再跟其他任何人说,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后好好休息,明天给你带点跌打油。”
罗阳点了点头,靠在座位上沉下了心思。
……
金安儿没有回天京大学,从医院出来后,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与罗阳虽然只是认识了半天时间,但她已经对罗阳好感度大增,尤其是想起罗阳保护她的场景,她就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因此,她不能明知有人在暗算罗阳的情况下不闻不问,非但不能如此,她还要帮罗阳解决这件事,杜绝后患!
“喂,老哥,我有重要的事儿找你,不行,很急!现在就到我房间来!”
……
回到住处之后,罗阳还在想着胡教练的事情,相比起自己受的伤,可能胡教练受到的更为严重。胡教练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这很容易理解,虽然问心无愧,但毕竟是一件不为人道的事情。
原本罗阳对关月寒还有些尊敬,毕竟能将一支球队带出三连冠来,本身就说明了教练拥有这份实力,但如果这个冠军是通过打压对手来获得的,那么得到的冠军又怎么容易启齿?
抛开胡教练和关月寒的私人恩怨不谈,罗阳也决不允许天京大学男篮继续笑傲下去,他不仅仅要帮助球队打入决赛,还要帮助球队击败天京大学,不管是关月寒也好,杨卿也罢,这些人终将自食恶果!
“***,怎么会有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