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尽管察觉到蹊跷,却并没有声张,装作赞同副首领的观点沉默不语。
连番诡异之后,首领明显一夜未睡,谁料想今夜竟然又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发生。他看看萧正,又仔细询问了萧正事情经过,左思右想总也不能找出破绽,就心思重重地回转到自己的帐篷之中。
经过今晚的事情以后,商队成员人人自危,一个个躲在自己的帐篷中,小心谨慎的等待天明。
经过漫天的后半夜,东边的天空终于露出一丝鱼肚白。这次众人才重又进入梦乡,睡了一会。首领也不催促大家早行,特地晚起了二个时辰,直到吃过了午饭整个商队才再次行进。
这次商队改变了行进方向,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一个名叫“桑家洼”的村落。
来的很不凑巧,村里白天刚举行了一场出殡。死者是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因为一些家庭琐事,一时想不开竟上吊自杀了。商队来时,主家正在宴请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戚邻居,众人眼见又有死人,顿感晦气。然而日头已落,又不敢在走,就等待首领的安排。
首领找到村长,拿出些银两,讲明了要在村中过一晚上,还请对方招待一下。
那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见商队到来原本不喜,等看见首领递过来不菲的一笔银钱,这才转怒为笑,一连声的答应了,跑前跑后地招呼村落的居民拿出饭食款待众人。
商队人员太多,不是随便哪家都能够招待得下,干脆赶走了丧礼宴席上还在拼酒的村人,又吩咐厨子尽快切肉洗菜,不一刻就做出来几桌酒席。
商队成员分批就食,大多数人并没有胃口,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了事。等众人吃喝完毕,又把摆列的大桌移开,直接就在原地里支起了帐篷。
这一夜大家睡的都不踏实,总算熬到了天明,不见有事发生,就又多睡一个时辰,等到日上三竿才纷纷起来。首领也做好打算,以后就按照村落的地址选择路径,每到夜晚就寄宿在村旁,白日晚起一会,宁愿耽误了行程,也不能再有意外发生。
首领围着商队团团转了一圈,看见大家都在收拾行囊,先自放下心来。连续两天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胸中。他转身准备安排今日的饭食,恰在他刚刚放心之际,“啊!”一声尖叫猛然又想起。
首领双腿如长了根一般,艰难地迈出一步。等到不执勤的护卫们都赶了过来,才骤然醒悟,如离玄之箭飞出。
尖叫声在最北面的帐篷内发出。其中原本住着三个厨娘,这两天她们吓得很了,就把地铺挤靠在一处,几乎贴在一起才睡得着觉。
到了午时其中的两位厨娘自地上站起,一番洗刷,等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去做饭时,发现人称“刘大娘”的那位,仍旧蒙了头在睡,就过去轻轻踢了她臀部一脚。
平日里三人相处得很是融洽,也总爱开些玩笑,彼此并不计较。岂不知这一脚踢过去被中的妇女仍然不动。两人一时顽心乍起,约好一起拉开那人的被盖,不曾想被下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两人心生奇怪,明明好好的“刘大娘”哪里去了?又翻转了那老妪的脑袋一看,吓得一声尖叫。那老妪面色苍白,一条红中带紫的舌头长长伸出嘴外,竟是个死人!
萧正也听得大惊,好好的一个活人过了一夜怎么就换成个死尸呢?萧正转头看向焦头烂额的首领,看着他双眼赤红,正怔怔发呆。
一同发呆的还有副首领,他一副惊恐的样子悄声说道:“难道真的是血祭的原因?”
副首领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夏医师的话,认定了是恶灵作怪。这也不能怪他,任谁在如此诡异的事情之后都难免胡思乱想。
商队的惊乱引来了村落的居民,他们来到近处一看,不知是谁发一声惨叫,哄然四散。
首领看向身侧的村长。村长无奈地一笑:“这就是昨晚刚刚埋进地里的死人啊。”
“那她怎么在这里?”首领脸色狰狞地说。
“这,哎,这都怪老朽贪图钱财,没有给各位分说明白。这老妪原本和儿媳拌嘴,一时不忿上吊自杀,这样的人在我们这里叫做‘暗尸’,是心怀怨恨的死人。按照祖宗的规定,自杀之人都需要经过三个时辰的爆嗮才能入坟。谁知她的家人死亡不同意,只好把她收敛进棺材,匆匆安葬。”
“为何要爆嗮?”副首领问道。
“像她这样的人都是被恶魔看中的传人,身上早已被恶魔附体,如果不经烈日爆嗮只怕会诈尸成鬼。无奈她家大势大,家中儿女执意蛮横,这才酿成这样的祸事。”村长一副懊恼的神情,他说到此时,犹犹豫豫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解开来竟是一小块银两,他满脸愧疚地说:“实在对不住你们了!壮士给的银两昨晚都散给帮忙的人家了,只剩下这小小的一块,给你们惹来这样的麻烦,老朽自然无颜再要此报酬,就请壮士收回吧。”
首领还在思索他的话,见他拿了钱财出来,这才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事也不能全都怪你,银两我既然拿了出去,断然不能再收回来,眼下主要是找到我商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