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队走到一处山坡时,后面突然赶上来一队人马。整个商队的护卫都纷纷戒备起来,等那批人来到近处,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打扮。商队首领拍马迎了上去。
“你们是做什么的?”
“打扰各位了,我们来贵商队寻找一个公子。”对方马队中上来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说道。
“公子?我们是振威商队的人,这里模样各位要找的公子。”首领仍旧一副严肃的模样。
那师爷未语先笑:“呵呵,打扰各位了,实在是我们的公子扮作寻常小子混进贵商队。只因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就私自跑了出来,还望各位寻个方便。”
首领听他不像说谎,可又不愿就此放松警惕,张口问道:“你们寻的人姓甚名谁?”
“额,我们倒是不知他是否改名换姓,大约二十左右,留一头紫色长发,说起话来稍微不太利索。”那师爷谨慎的说着自家少爷的缺陷。
“哦,我知道说的谁了。是叫赵二炮的。”副首领不等首领答话,抢上一步说道。
商队的人听说是招赵二炮的,纷纷嘀咕起来,一时闲言碎语从四周传出。
首领听说真有此人,就放下了脸皮,高声叫道:“赵二炮在哪里?你家人寻你来了。”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善,倒也不愿他脾气不好。商队毕竟安全第一,别家的公子都混了进来,这说明他们在审查人员方面确实存在了巨大的漏洞。
首领喊了两声,四下里七嘴八舌的一顿叫喊,始终不见有人答应。那负责清查人员的汉子就瓮声瓮气地说道:“报告首领,刚才有人看见他往西边树林里去了,”说完又补充一句:“大家以为他内急就没有当回事。”
首领看着那师爷一摊手。师爷连忙致谢,问明了方向急冲冲带人追了下去。
这一番耽误,整个商队都停了下来,首领看看时辰,干脆原地驻扎埋锅造饭。
商队的人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护卫们保持着戒备,车夫纷纷卸了车轭,拉着缰绳将马牵到旁边的树林中吃草。
有专门做饭的妇人,切菜弄肉准备菜食。萧正和一帮机动人员在附近拣来了柴禾,在宽敞的空地上点燃了,架起巨大的铁锅烹煮食物。
此去横断山脉一千余里,再无大的城镇,沿途多是偏僻山村,并不能接待这庞大的商队,除却必须的补给,别的都需要商队自己解决。
其实要真的要到镇上,还是有路可走的,不过那镇是老虎口,一个三不管的地带,里面充斥着土匪流寇,实在不是一个号的选择。通常商队就会绕过它,穿越别的地界到横断山脉。
吃完午饭,大家又休憩了片刻,说了会关于那赵二炮的玩笑话,就在首领的一声令下,纷纷收拾完毕,重新上路。
这一路走来甚是平静,直到经过一个小溪时,有几个前去打水的一人,很不幸的被水蛇咬到,到右脚脚踝处留下两个浅浅的血印。
这小小的血印却很是麻烦,因为这是本地有名的毒蛇,“花大娘”。通过名字就知道,这蛇外表上看来花里胡哨,很是艳丽,毒性很强,如不及时医治的话必死无疑。
商队中那六旬上下的夏医师看了伤口,配了两副中药要伤者喝下。伤者在高烧的状态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萧正看到那医师配置的是清热解毒的“寒霜草”和化瘀的“雪叶兰”两味药材。
萧正看那夏医师配完药,切了会脉,就状若无事的回转自己的马车,不禁暗皱眉头。这样的解读方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花大娘”的毒气早已随着毒牙渗透到患者血液之中,单只这两味药并不能化解毒伤,不过是减轻毒伤罢了,醒来之后怕也是体弱多病减寿十年。无奈自己人微言轻,又不好意思当面抵触夏医师的诊治,一时沉默不语。可又出于个人的良善不忍伤者落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这到也并不能怪那医师,凡尘中医治此毒伤多是开此药方,人人皆知不能根治,可又人人不知如何根治,无奈无法之下出此下策,好歹能挽救一条性命。
萧正再三思考终于回转到马车上,静静看着夏医师不语。
夏医师听到萧正上来,睁开双眼坦诚说道:“萧兄弟,对我的方子可有不同看法?”
萧正正不知如何开口,听他询问正中下怀,于是朗声说道:“我跟随在林村长身边,曾见他为被此蛇所伤者开个医方,确实和夏医师有小小不同。”
“哦,有何不同?”夏医师豁然睁大双眼。
“林村长在先生所开的两位药剂之外另开一副‘和气散’同服。患者服下药方睡过一次,醒来就退了高烧,淤血尽散。”萧正装作回忆般,边想边说。
“和气散?”夏医师陷入沉思之中。
萧正知道他在考虑什么,这“和气散”本是一味调养身体的药剂,本身不具备解毒化瘀的功效,只是“花大娘”的毒液之中含有一脉“鬼虚青”的毒素,却正好被“和气散”冲淡化解,也唯有这一味从不被重视的药剂可解,这也正是千百年来,俗世医师不能彻底化解这蛇毒的根本原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