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狂啸一声,纵身跃下万丈悬崖,身体急速下坠耳边呼呼灌风,眨眼之间已下落了三百多米。花生一对小眼叽里咕噜转来转去,下坠速度太快,它往上面打量了一眼,纵身往涯面上扑去。萧正也如它一般极力将身体向悬崖靠近,只要能抓到的东西就绝不丢手,在拉断了三根粗壮的藤条,又撞上一颗斜摊出枝条的大树后,终于停止。
萧正紧紧得把于正两人缚在身上,抬头向上望去,已经看不清上面的事物,也不知道究竟坠落了多少米,这种生死一瞬的场面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看不到花生在哪,刚才一连串地跌落碰撞无暇去看,总之它应该安全,它娇小体轻坠落时撞击力没有自己如此巨大,这里的藤条坚韧足以支撑,估计它应该在自己上面。
萧正不再担心花生的安全,仔细观看眼前的地势,他悬挂在一颗粗壮的枝桠上,巨大的冲撞力早把树上的积雪冲散,阳光照射之下,全身暖洋洋的。突觉背上热乎乎的湿了一片,他急忙把于正两人转到胸前查看,只见于正吐血不止眼看是不行了。
原来适才的一系列碰撞中,于正的头部撞击到了山石,头上凹下去一块。其实萧正有考虑他们的安危,只是人在失重的情况下很难精准地控制行动,尽管萧正身上也多处擦伤,甚至双臂欲折,但终无大碍,不料想于正运气差极,竟一头拱在了岩石上,此时他奄奄一息只呼不吸,这位受尽折磨的老者终于断气死了。
萧正把他从绳索中解下,长叹一声抛下涯底,于正终于重回到大地的怀抱中。萧正拿手试探了那年轻人的鼻息,尽管微弱依然有规律的喘息,仍旧用绳索绑了缚在背上,低头往下面打量。下面一片幽深不知其深几何,拉住了藤条慢慢滑下。
从昨天深夜出门到现在晌午时分,他滴水未进粒米未吃,再加上一番缠斗劳心劳力困乏至极。从身边的岩石上抓几口积雪吞进肚里,累到不行了,就找凸起的岩石或者探出的树枝休息片刻。从日照当头爬到日落西山终于到了崖底,他先观察了四周,见并无巨型凶兽,于是解开背上的绳索,又抓了雪团喂那年轻人喝下,自己也吃了两口积雪躺下休息。
这里是个大沟腹部,地上积了一层的雪,不见有动物走动的痕迹,日光不到不辨东西,躺在地上久了就感觉严寒刺骨很是难耐。萧正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四处打量有无可以点燃的东西。他四下里寻找,扒拉来一堆半潮不湿的枝叶,又挖掘了一片雪地,把积雪拂到一边,费尽心思地点燃,把年轻的伤员搬到火堆近前取暖。
他刚刚做完这些就见花生摇摇晃晃的跑来,嘴里叼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奔到萧正身边,摇头晃脑如献宝一般得意洋洋,混不想这一切境遇全是拜它所赐。总归是有食物了,萧正笑呵呵地夸奖了花生两句。它就躺到火堆旁偷懒,慵懒的看着萧正剥皮破肚。不一会收拾干净,把兔子架在一个树枝上烧烤。
待烤到外焦里嫩香气扑鼻时,萧正撕下条大腿扔给花生,把皮上的肉油晾凉了些滴到那年轻人口中,喂他喝了十数滴油,就自己动手吃了起来。虽然没有调料,饿了一天的萧正也是吃的心满意足。
其时天已黒透,就把火堆移开,在烤热的地面上放上厚厚一层树枝,先把伤员搬到上面,然后自己也平躺了身体,下面热气滚滚而来,舒服的伸个懒腰,抱着花生渐渐打起了鼾声。
一夜无话一直睡到冻醒,睁开眼睛见到天空亮堂堂一片,知道出太阳了,由于是深谷看不到阳光,重新背起伤员跟随着花生前行。
花生却径直带着他往一处狭隘的角落走去。萧正并不认得路径,只得跟在它身后前行。大约走了一顿饭的功夫,花生终于停下,回过头来又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萧正走上前来一看,却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躺在雪地上,老者周遭一片血迹,看来必是经过了一场恶战。萧正急忙探出手去,摸到老者微弱的脉搏,就先抓了团雪放到他口中。
失血过多的人,首先满足他对水分的需要。等老者喝了几次雪水,萧正一看,得了,还是弄条绳子把两人绑到一处吧。小爷我天生就是救死扶伤的命。
救了这人之后,一人一兽重新上路。花生东张西望地在前面找路,间或追一只野兔,撵一只山鸡,它完全当做是春游,早把昨日的不快忘却。
萧正也总是随手抓了山鸡野兔带在身上,绝对陌生的环境,萧正也不敢把所以希望压在豪不靠谱的花生身上。果然走了二三个时辰也没见熟悉的地形。幸好身边不少食物就点火烤肉,吃饱休息了一会继续前行。沿途遇到几只罕见的异兽,萧正按捺下心情记下位置,打算等合适的时候再来狩猎。
一下午走走停停,到了傍晚终于走上了回家的道路,萧正一鼓作气赶回了三家村。
家人虽然诧异于他带了个伤员回来,但仍旧是手脚利索地照料伤势。
萧皓天看见萧正身上的青年,眼角处不由一动,心中大是着急,好你个萧皓明!你说“正儿”不会有事,现在又怎么竟然被“替死鬼”亲自背了回来?
他心中虽怒,面上却是一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