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眼睛一亮。
有门!
他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说下去!”
胖子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几分,当下将他知道的内情一一道来。
天下乌鸦一般黑,国民政府自建立起就开始腐败,这些年已经烂到根上了。
有道是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
各色官员上行下效,收钱办事。
监狱也是这样。只要舍得花钱,死刑犯也给你弄出来。
这死刑犯怎么弄出来呢?
其实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
死刑犯分两种;第一种是即刻行刑的俗称急刑。第二种是缓期行刑俗称缓刑。急刑大多都是上面比较重视的犯人,比如******、极度杀人狂。缓刑就是就是可杀可不杀的那一类。
金生水若有所思道:“如果是终身监禁呢?”
胖子想了想,道:“想要短期的出来,托人疏通一下关系,使些钱半个保外就医。不过这件事不长久,管狱的官换的勤,容易出麻烦。若是想长久的还是来个李代桃僵和借尸还魂?”
他精神一震,解释道:“李代桃僵就是找一个死尸弄花了脸往牢里一丢,趁机将那人换出来,当然要事先买通相关的警察,大伙上下掩饰一番。人出来后自然不能再用原来的身份,就要买通有关的官员办理新的身份。这里面的道道,小的门清。”
金生水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胖子继续介绍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弄得出来。比方说那些红党分子,上面盯得很紧,想要动手脚很困难。再一种就是有苦主盯着的,得先打发了苦主,不然将来东窗事发,大伙儿都得背干系。”
金生水沉思了一会,眼下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还不是把何三七弄出来的时候,不过有了韩德贵的门路,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门外有人来报,有人来探监。
这时天色已晚,胖子正要站起身来,忽然头重脚轻摔倒在地上。
金生水啊了一声,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脑中一阵困意袭来,双眼中尽是重影。
这胖子居然敢下毒!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可是看到软倒在地的胖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两名警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二人将地上的胖子的衣服扒下来,套在金生水身上。
这时,外面传来了走水的声音。
金生水浑身酸软,手臂都抬不起来。
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问道:“你们……是谁?”便昏了过去。
二人给他换上警察的衣服,架着他离开了。
很快,金生水逃离警察局的消息传遍了北平城。
北平市长办公室。
“蠢材,连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穆青脸色铁青,右拳握紧,愤怒的望着站在一旁的秦重。
地上是些摔碎的茶盏。
秦重心中才万分委屈,你说这叫什么事?
他都对金生水明说了要放人了,这厮还是跑了,这下好了还死了一名警察。
这一下子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下了。
秦重心中恨恨骂道:“贼骨头就是贼骨头,跑吧,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这就派人抄了你的老窝。”
叮铃铃,秦穆青桌上的电话响了。秦穆青哼了一声,伸手接了。里面传来了王怜丹的声音。
“秦穆青你搞什么鬼?说好了放了金生水,你有为什么将他绑了起来。”
“怜丹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是金生水自己跑的。”
“放屁,你都答应放他了,他还跑个屁。秦穆青你究竟怎样才放人?”
“怜丹,真的不是我做的。”
“秦穆青,给你三天时间,若是再不放人,可不愿老娘不讲情面。”
直到王怜丹愤怒的挂上电话,秦穆青才苦笑着挂上了电话。
秦重凑上去,道:“是王怜丹?”
秦穆青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她已经答应了给我们牵线,这一下又黄了。”
他转头看了秦重一眼,顿时来了气,指着他的头道:“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秦重尴尬道:“我也没料到金生水这厮会跑啊!早知如此,我当场就放了他了,也不会生出这些事端。”
秦穆青哼了一声,道:“一个犯人关在警局说跑就跑,你这警察局是饭桶不成。”
秦重脸上一热,忿忿道:“这厮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同伙。显示打昏了巡逻警察,换了他们的衣服,又用毒酒灌倒了牢房的警察,还在后院放了火,这才趁乱逃走了。”
秦穆青略一沉思,道:“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金生水明知道也就关上几天,是不可能冒风险离开的。这样一来就座实了越狱的罪名,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等蠢事。”
秦重征了征,诧异道:“叔叔的意思是说,他是被别人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