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来到窗户边,目送军警离去,这才松了口气。当他回到床边时,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
一个雷吼似的声音响起。
“淫贼,吃我一拳。”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金生水的眼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金生水微微一凛,这人拳劲引而不发,绝对是个高手。他不欲硬接,当下一矮身,脚下一滑,便脱出拳劲的笼罩。
但来人亦非庸者,脚下健步如飞,双拳如影随形。
金生水实在摆脱不了,当下出手硬接了两拳。
碰碰声响,他只觉的对方的拳劲力大雄沉,绵绵乎还有一些后劲。
刚一接下,他便后悔了。
对方的双拳一个接一个袭来,如同暴风骤雨一般。
金生水暗暗叫苦,这等硬碰硬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在于腾挪跌宕的小巧功夫。
可这壮汉的拳法刚猛中带一些绵柔,后力极为惊人。一旦被他缠住了,想要脱身,有些困难。
咔嚓声响,房门的窗户被震开,金生水****着上身,狼狈的翻下来,轻巧的落在大厅内。
身如鸿叶,落地无声。
若是有人看到了,一定会对他的轻功大加赞赏。
可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到他雪白的身板,早有姑娘抛过媚眼去。
“好个英俊的哥儿,你瞧那身板。”
“就是,就算是全北平城也没有几个。”
金生水大为尴尬,当下扯过一条珠帘布,盖在身上。
那人力大雄沉,拳法又极为精妙。他一时不察,险些被困住,硬拼了几记,这才卖了个破绽,跳窗而出。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胸口隐隐有些疼痛,心中一凛,当下道:“楼上的那位朋友,报个万儿。”
楼上一阵女子的细语,那人忽然冷冷一笑,轻蔑道:“盗王也不过如此!”
金生水大怒道:“我不过一时不察,你下来咱们再来比过。”
良久,没有任何声音。
金生水眉头一皱,快步来到二楼。
里面哪还有半分人影,床上的安小慧也不见了。
奇怪,这厮跟安小慧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是红党分子。
佟玉清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带起帽子离开了。
金生水呆坐在床前,用力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笑了一下。
这叫什么事,被人从二楼打下来。他自打出道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王怜丹带着郑果儿来到房间内。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露出苦笑。
好端端一场出阁礼,被军警闹了个不欢而散。
大名鼎鼎的北盗王被人从二楼打下来。
怎么今天净是些不顺心的事。
王怜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笑了笑道:“好了,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金小子你也不用自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输了一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找回这个场子便是。”
金生水气恼道:“丹姨,我不是输不起,而是输的不服气。那厮不过抢了一个先机,再打一场我未必输他。”
王怜丹呸了一声,道:“输就是输,哪有那么多理由?”接着又痛心道:“老娘好端端的办个出阁礼,这钱还没收到,就被搅了局了。”
金生水陪笑道:“丹姨不要紧,改日您再定个日子重办一场。小侄还来跟您打个托。一定能把果儿妹妹风风光光的送出去。”
王怜丹哼了一声,道:“老娘可丢不起那人,覆水难收,哪还有再办的道理。只是苦了果儿了。”
她气愤道:“老娘调教了十朵金花,哪个出阁不是风风光光,金玉满堂。秦重这个王八蛋,老娘一定让他好看。”
她忽然上下打量的金生水几眼,笑道:“你这么一说,老娘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这果儿的身价最后一次是你叫的。”
金生水“咯噔”一声,暗叫坏了,难不成花王受了一肚子气,要发在自己身上。当下陪笑道:“那还不是给您打托吗?做不得准的。”
王怜丹蛮横道:“老娘不管这些,金条拿来?”说罢把手一张,伸到金生水面前。
金生水脸上一窘,双手搓了搓,道:“丹姨,我身上的钱在打斗中丢了,要不您宽限几天,我给您送来。”
王怜丹点头道:“冲你盗王的名号,老娘先给你记下了。既然你是今天叫价最高的,今晚上果儿就归你了。便宜你小子了。”说罢,她将郑果儿推到金生水身旁,随后便离去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丹姨说的还真是不错。花王手下的花魁,哪个不身价千金。自己六根小黄鱼便做了郑果儿的恩客,当真是捡了便宜了。
金生水吃、喝、赌样样精通,可是唯独嫖字不怎么沾染。
这有两点原因,一是受他师父萧别离影响,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