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初九,是一年来最忙碌的时间,大家都忙于走亲访友,每天都会笑累喝醉。
一时间,禾火倒也忘记了那张破布绢的事。
正月初十这天,村里却出了大事。
当初发现溶洞的四叔,在午饭招待亲戚时,听信了那个在南方做生意的亲戚的话。在酒足饭饱之后,带了那亲戚和另外几个人,偷偷进了溶洞。
那个亲戚说溶洞里的石旗石柱之类,都是要几百万年才能形成的好东西,都是特别有灵性的东西。放在家里能招财进宝,卖到国外能赚很多钱。
一伙人来到溶洞之内,尤其是那个亲戚,看到那些宏伟壮观,姿态各异的钟乳石,双眼冒光,兴奋的要死。
他指挥着众人一通烂砸,通顶彻底的石柱石笋被拦腰砸断,刻有古字的洞顶被撬得稀巴烂。
在四叔父子俩的带路下,众人边走边破坏,却在到了第五厅的时候,看着那些几人环抱的石柱,那个亲戚再也不淡定了。
石柱很结实,仅凭人力根本无法破坏,再加上先前砸断或者撬下的那些,体积过大或者太重,根本无法运出去。在那个亲戚的提议下,四叔决定先行回家取些平时开山炸石用的炸药来。
就在四叔父子俩爬出山洞的时候,却被盘踞在洞口的一条怪蛇狠狠的咬了。
北方本没有毒蛇,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大冬天的出来,可是被蛇咬过之后,四叔便陷入了昏迷。
四叔的儿子仗着小青年身体棒,硬是撑到了村里,找到了已经喝醉躺在床上睡觉的禾火爸爸宫易量。
宫易量被叫醒,听完侄子的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自从发现溶洞到现在,整个高庄村里在溶洞里走到最远的第五厅的,只有他跟四叔父子俩。
而在那次他出洞后不久,村里本家的一位神婆便找了他,言称这条洞乃是神洞,只能瞻仰不能亵渎,否则村里必出大事。
神婆的话不一定为真,但在镇办陶瓷厂干了多年厂长的宫易量却在一次镇党组会议上听到过,镇政府准备出资开发溶洞,桂林那边的专家都已经约好了。
宫易量先是喊了邻居帮忙将侄子送到镇医院,然后又请了大夫直接赶到了溶洞入口。
当他看到盘踞在昏迷不醒的四叔身旁那条怪蛇之后,也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那怪蛇盘坐一团,高昂着头颅,不断地吐着血红色的蛇信。那蛇浑身通黑一片,密布黝黑细密鳞片的蛇身,盘作足足数十圈,却若是展开身形,怕不得有十米。
但如此大蛇,舍身却仅有成年人大拇指粗细,实在是怪异的很。
尤其是这怪蛇,昂着头瞪着宫易量,竟然丝毫不怕冬日的寒风。
请来的大夫在看到那怪蛇之后,吓得一声尖叫,竟是直接掉头便跑。
就在一人一蛇瞪眼的时候,那神婆却在禾火的搀扶下,也来到洞口处。
按照辈分,禾火应该称神婆一声“大奶奶”。
大奶奶在看到怪蛇的一瞬间,苍老的身躯竟是无比灵敏的直接下跪,匍匐在地,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禾火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又怪异的蛇类,以为是妖,打开魂觉,掏出印章就想将其送入地狱。
“他是奉山神命,守护此洞的灵物,不可无礼!”匍匐在地的大奶奶竟是一把禾火抓住握着印章的手,不容拒绝的说道。
禾火先是惊愕,半信半疑的没有再出手。经历过鬼宅,杀过三头犬,更见过化身为猎妖师的宫春水的他,哪里还会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就算是灵物,也不能伤人性命吧。”禾火看着怪蛇身旁昏迷的四叔,不满的说道。
他想过去查看四叔的伤势,但他一动,那怪蛇的舌头就跟着动,无法靠近过去。
“无知人类,擅自破坏先祖留下的禁制,便已是死罪!”一道阴冷的声音传进禾火的耳朵。
魂觉已开,在魂听的作用下,禾火自然能够听到那怪蛇的话。
禾火刚要反驳,却看到怪蛇身后的洞口上,冒出一个人头。仔细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四叔的三哥。
三叔爬出洞来,是背对着禾火的,而且他的心思显然是在下面,没有发现洞口早已有了怪蛇和三人。
只见他从洞口里拖出一根足有一米石笋的时候,那怪蛇的舌头忽然就拔高了将近半米。
禾火刚要出言提醒,怪蛇已是瞬息而动。那还不足婴儿拳头大小的舌头,却是闪电般在三叔的胳膊上连咬三口。
三叔一声惨呼,手中石笋脱手落回。洞内不断响起重物坠落发出的撞击声,以及一阵阵惨叫。
禾火再也顾不得大奶奶的呼喊,一个健步跳到洞口旁,拉住了差点坠回洞内的三叔。
怪蛇对禾火的动作很是不满,竟然张口就咬。在念力的感应下,那张不足婴儿拳头大小的蛇口,竟是如同脸盆大小,四颗足有食指粗细长短的锋利蛇牙之上,竟是黑光湛湛。
禾火大惊失色,左手紧拉住三叔,右手之上土黄色光芒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