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的肖康一点反应都没有,柳慕白心中大急,他身子一跃,就朝着凌清乘坐的马车奔去。
到柳慕白想走,肖康急忙跟上,他可不想浪费这个向柳慕白发难的机会。
“怎么回事?”发现整只队伍都停滞下来,凌清从马车中伸头出来询问。
“敌袭。”
就在柳慕白刚要回答时,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柳慕白转过头去,只见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衫,手持白色羽扇的青年文士,从身后奔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五名身着盔甲的长剑士。
青年男子没有停留,继续朝前方奔驰而去,当青年男子与柳慕白擦肩而过的那一霎,两个人心中都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视线相交,柳慕白心中一震,原来这个青年男子也是一名念师。
“他也是感觉到了吗?”回想刚才男子的话语,柳慕白不禁低头自问。
“哪里来的埋伏,简直一派胡言,柳慕白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扰乱人心。”肖康一心想要找柳慕白的麻烦,以至于在声音传来,他立刻就想到柳慕白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见到来人是青年文士,凌清神色一变,直接破口喊道:“有敌袭,所有人戒备。”
凌清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无数羽箭黑压压地从密林中抛射而出,羽箭在空中带出一道道恐怖的破风声。
不远处的山林间,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号角声、战马嘶鸣声、冲杀声,交汇而来,隆隆作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晃动,也不知有多少骑兵正席卷而来。
噗地一声闷声,就像一根尖刺的锥子刺破湿布,第一根羽箭准确无误地射进一名护卫的胸口。
“敌袭!”
“举盾!”
见到从天而降的羽箭,东林商会的护卫们暴怒的吼叫声急促响起。
无数根羽箭开始散落到队伍之中,被护卫们用盾牌挡住,犹如雨点拍打地面的声音在队伍中响彻。
从天而降的羽箭本就是偷袭而来,如若偷袭成功,那必定对东林商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因为柳慕白的一声怒吼,整支队伍护卫的神经早已紧绷,一见到从天而降的羽箭,提前就做出了准备。
从天而降的羽箭来势汹汹,但真正造成伤害的却没有多少,除了一些倒霉蛋被羽箭贯穿外,其他人并无太大损伤。
但是这些羽箭只是开胃菜,对于整支队伍的护卫来说,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正朝着众人飞奔过来的马贼骑兵。
而对于柳慕白这些修行者来说,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躲藏在马贼骑兵身后的修行者。
两边密林里的敌人已经涌了出来,东林商会的护卫拿起手中的武器,便迎了上去。
密林的外围顿时响起阵阵刀锋相撞的碰撞声,护卫与马贼双方不时有人倒下,刀锋入体,剑锋割喉,鲜血从每个倒下的人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那一片片正生长得娇艳欲滴的青草。
柳慕白没有动,但神念却早已破识海而出,笼罩在整个战场之上,他在找一样东西,他相信,这样东西很快就显出原形。
没有等太久,柳慕白的神念便找到了这样东西,那是一把无柄短梭,漆黑如墨,薄如蝉翼。
那把短梭犹如闪电,不断在空中飞舞着,前一刻还在密林之中,下一刻便来东林商会的护卫身旁,短短时间内就产生无数的变化。
短梭速度极快,飞舞在空中,化出一道道黑线,在黑线行进的轨道上,无数东西被整齐地分开。
高速飞驰的短梭的目标很明显,那便是除了马贼之外的所有人。
这一片薄如蝉翼的短梭,犹如一道嗜血的黑线。嗤地一声,这条黑线划过了一名护卫的脖颈,擦过了他的下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这道血痕淡不可察,仿佛没有存在过,护卫将长剑从一名马贼的身上拔出,才察觉到自己的脖颈有些发痒,他一手提长剑朝着另一名马贼冲了过去,一手不断擦拭着脖颈上的血痕。
可是才刚跑出两步,他脖颈上的血痕却瞬间放大,霎时之间,无数的鲜血从血痕处喷涌而出。
护卫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颈部,却如何也捂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他不甘地睁大双眼倒在地上。
墨色的短梭在空中不断回旋,不断在人群中冲刺,轨迹难以预测,难以捕捉。短短时间内,又有三名护卫的性命被短梭带走。
看着短梭在空中飞舞,柳慕白神情变得异常平静,他双手紧握住断剑的剑柄,灵力涌出布满了断剑的剑身。他眼睛盯着那抹墨色的飞影,识海内的神念在不断探测着短梭的轨迹。
突然,他的身形猛然冲到一名护卫的身旁,断剑扬起,一道剑芒对着护卫的脖颈重重斩去,浓郁的灵力涌出让那名护卫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而后护卫惊愕地发现,一道墨色的黑线刚一飞到自己的肩头处,就被那斩向自己的剑芒击飞出去,落入到一旁的枯叶中。
一道轻微的响声从枯叶上传来,那道墨色的短梭仿佛失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