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王阳一出门才走了几步，黑暗角落里就跟了两个人过来，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王阳装作不知道，直往前走着，朝大门去了。
等王阳走远了，后面跟着的人也走远了，郭东木才从门里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见路上虽然有行人来往，但没人注意到自己，径直朝超市旁边的巷子里进去了。
聂丝雨在楼上看得两个人影跟了王阳出去了，禁不住心里还有些担心。后来看见郭东木也朝着那边黑暗的巷子进去了。
小贱吃饱了，自己在盒子里睡着了。小白趴在椅子上卧着，也眯起了眼睛。
聂丝雨关了大灯，站在窗前，从窗帘缝隙里往外看着，这样更利于自己藏匿。一回头，她看见小白的眼睛好像闪了一下光，仔细一看，小白已经睡着了。
王阳一路往大门外走，路上三三两两行人。
早上摆摊的地方现在摆了两处卖烤串和凉菜的摊，啤酒和烤肉的味道夹杂着煤炭的烟熏味儿，在人鼻尖上来来回回绕。
三五七八个人一桌，烤肉抓在手里，啤酒整瓶牛饮，边聊天边吃点凉菜，蚊虫就在头顶灯泡昏黄的光线里飞舞。
王阳记得以前看见这样的场景自己总会流口水，会馋，想着自己明天一定要吃一顿！但是到了明天，就会被新的窘迫所替代。
生活总是很意外，一个憧憬接一个被迫。一个结果接一个开始。
今天看着他们吃得那么香，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真是奇怪。
这条路上灯光明亮没法下手，王阳只好带着两个尾巴出了大门，看了看，想找个黑暗的角落打发掉这两个尾巴，然后去找郭东木。
王阳往路边走了走，看了看左边，越往远处走越是繁华地段，不合适动手。这里也不合适，脚边就是人行道，两步外就是公交车站，这会等车的人正多。
忽然王阳一愣，看见等车的人群中一个女孩站在那儿，熟悉的发型，熟悉的打扮，熟悉的背影。
怎么可能？怎么会！
王阳禁不住跨过人行道上了公交车站台朝那女孩走过去。
远处跟踪的两个人见王阳动了，也跟了过去，却见王阳走到一名女孩身边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认识，两人便站在了人行道边上，装作等车，一边观察着王阳。
王阳仔细看了看女孩的侧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心跳也加速起来。但却始终张不开口去喊。
女孩一转头看到了王阳，比他还吃惊，几乎惊讶地退了一步，叫道：“天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王阳反而镇定下来了，笑了笑，说：“是啊，真巧，在这儿遇见。”
女孩看着王阳的眼睛，良久，才说：“你恨我。”
“呵呵，都过去了。”
“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神里，一直在恨我。”女孩看着王阳，说：“其实那天晚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的。我没有……”
“你不用解释这个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有关系了，不是挺好吗？”王阳想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但很失败。
女孩愣了一下，或许是这句话让她回到了现实。
女孩沉默了一下，说：“是的，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我还是要说明，当晚你在浴室里看到的，只是巧合，我并没有背着你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不想听细节。”
“我也没打算给你讲细节，因为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不是情侣了！”女孩的语气简直气急败坏，恨不得将这些话从嘴里抓出来摔到王阳脸上。
周围的人都纷纷离远了些，一些好奇的人还瞪着猎奇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王阳强自撑着难看的笑脸，却无法抬头看她的眼睛。
多么可笑啊，一切发生的多么可笑。已经发生的，谁又能回得去？既然回不去，又何必挂怀过去发生了什么呢……
嗤！公车停在了旁边，该上车的人都纷纷排队刷卡。
女孩伸手擦了擦脸，说：“就这样吧……无耻的混蛋！”
王阳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公车启动了，才抬头看去，目送公车远去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王阳心想，若是没有那晚看见的情景，自己会变身开启夜眼么？会接受影子的建议，变成这样么？
一切都过去了。
就这样吧。过去吧。最起码，现在心里的某个结是终于放下了。
王阳笑了笑，大踏步地下了候车站台朝劳力市场右边的远处走去。
那边远处漆黑一片，是工地外围，再往北路边已经没有住户，路灯也照不到那一大片的空地。很少有人过去。
王阳径直进了那片黑暗中不见了。
两个跟在后面的人愣了一下，快步加速朝那片黑暗奔了过去。
他们两个穿过围挡的绳子，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慌土地上，警惕而谨慎。
然而远处的喧嚣并不能增加他们的胆量，但是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