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军本阵,巢车上。
孙策长长的舒了口气,扭头对周瑜说:“公谨,幼平已经上去了。”
周瑜淡淡一笑,说道:“袁军绝料不到我军会一反常态,上来就投入精锐发起猛战,措手不及之下吃暗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
听到周瑜说不过俩字,孙策的心便猛的跳了一下,问道:“如何?”
周瑜摆了摆手,说道:“不过,袁否小儿应该不只这点能奈才是,尤其是袁否小儿麾下的大将纪灵,还是很有一些本事的,想来纪灵不会轻易认输,接下来应该就是袁军的决死反扑了,现在,就看幼平能否挡住纪灵的这一波反扑了。”
“不错。”孙策重重点头,说,“只要幼平能挡住纪灵的这波反扑,这一战就再不会有悬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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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巢城头,纪灵肠子都悔青了。
作为一名老将,纪灵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
可是今天,纪灵却还是栽在了先入为主的思维上。
一般来说,攻城都是有着固定的套路,第一天基本上就是拔除外围、填平壕沟,最多发动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以尽可能的摸清守军虚实,然后在第二天展开针对性的强攻,强攻几天之后,待守军疲惫,再投入精锐发起雷霆猛攻。
可是今天,江东军却是一反常态,在没有填平壕沟的前提之下,而且没有发动任何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就直接投入最精锐的精兵发动猛攻,纪灵和袁军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结果就是,江东军一次突击竟然就冲上了城头,局面一下就陷入到崩坏的边缘。
要说起来,纪灵的反应还算是快,第一时间就把在下面休息的甲兵调上了城头。
可问题是,这些袁军甲士还没来得及热身,就跟江东军的精兵迎面撞在了一起,袁军甲士身体有些僵,江东精兵却经过数百步的奔跑,身体已经完全活动开来,此消彼长,袁军甲士一下就被江东精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不到半刻钟,城头上就已经险象环生。
眼看着涌上城头上的江东军已经不下百人,几架云梯上,更多的江东兵正源源不断的往上爬,而袁军却始终无法掀翻袁军的几架云梯,纪灵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难堪至极,尤其是看到孙氏的红色大纛在左侧墙段上升起,纪灵更是气到吐血。
这面大纛虽然不是孙策的中军帅旗,却同样可以鼓舞江士军的士气。
如果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斩断这面孙氏大纛,局面就会彻底崩坏!
“前曲的儿郎们,跟我走!”纪灵当即带着百名亲兵赶赴最危险的左段。
纪灵的这一百名亲兵都是百战精兵,尤其是有纪灵亲自领军,士气就越发高昂。
在纪灵的率领下,这百名亲兵组成的攻击队形就像一个箭头,迅速插进了左段。
此时此刻,南关左段城墙上的袁军已经死伤过半,江东军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尤其周泰,仗着高度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庞大块头,当真是所向披靡。
还隔着几十步远,纪灵一眼就看到了周泰,周泰挥舞着长度超过六尺的环首刀,只是一刀就将一个袁军甲士从顶门到裆部切成了两爿,热气腾腾的内脏,一下就从绽裂开的残躯内流漓而下,淌得满地都是,场面真是血腥至极。
“周泰!”纪灵见状,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纪灵!”周泰闻声回头,见是纪灵,顷刻仰天咆哮出声!
两个人的目光霎时间在空中对接,同时喷吐出浓烈的战意。
周泰是下蔡人,纪灵对周泰绝不陌生。
事实上,周泰还曾经在纪灵帐下短暂效力。
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导致两人反目,周泰脸上那两道恐怖的刀疤就是纪灵留给他的,而纪灵背上也有一道刀疮,却也是拜周泰所赐。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无边杀意顷刻间在南关城头上弥漫开来。
“周泰,匹夫休要猖狂!”纪灵咆哮着,疾步前冲。
两名江东兵试图阻挡纪灵,却直接被纪灵撞得倒飞起来,惨叫着跌下城头。
“纪灵,原来是你!”周泰更是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大黑熊,猛然一脚蹬踏,竟将脚下城砖生生踏碎,然后,借着踏碎地砖所产生的狂暴的反作用力,周泰庞大如熊的身躯竟然凌空拔起丈许高,然后高举环首刀,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照着纪灵猛劈而下。
“纪灵,还我兄长!”周泰举刀下劈,一边大声咆哮。
“周泰,还我孩儿!”纪灵瞠目欲裂,奋力举刀相迎。
下一刻,两人的环首刀便在空中狠狠相击,顷刻之间爆出一声炸响。
听到这声足可穿金裂石的金铁交鸣声,四周正在殊死博杀的江东兵和袁军便同时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痛苦至极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周泰和纪灵这两个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同时一个原地转身,卸去从环首刀上传递回来的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