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来上海是不是找他的?”席仝看着睫毛微动的叶璃,他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只不过是在假睡逃避着现实的可怕。见叶璃不吱声,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不想说我也知道,你减肥也是为了他吧,我真想见见这个男人,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神明,竟然让你如此牵肠挂肚,死也忘不了。”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我无法忘记,那就是他。”叶璃依旧闭着眼睛。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为什么这般的难以割舍,哪怕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应,还是这般的死心塌地的去付出,她知道自己的可笑,或许对于一个90后来说,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份感情的真实性,包括叶璃自己也不相信,她不是不肯将就,只是放不下,将就更难,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也不忍心让其他人一个替代的身份进入自己的人生中,这样子是一种不尊重,至少在她的眼中是这样子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的执着,可是她并不执着,她没有太多的野心,只是想和他呆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因为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只是想就这样子陪伴在他身边,以路人甲的名义也可以。
席仝看着冥想中的叶璃,他更加的搞不懂这些女人的想法,她们的逻辑让他心烦:“阿离,你找到他了吗?”
点头。
“那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了吗?”席仝继续问道。
摇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席仝简直都要崩溃了,这如果不是叶璃,他懒得管这种傻二货的事情:“你究竟想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好好的,等,可以,等他个十年二十年再,这些都没有问题,可是先在,你……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这是我的事情,我不能让他对我的死亡难过。”叶璃对于席仝的咆哮有些生气,她顾不得周身骨头的生疼,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席仝。
“你要是不想让人家难过,就不应该来找他,如今又假惺惺的,你不觉得累?”席仝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叶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在席仝想要解释缓解气愤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席慕容笑呵呵的出现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对席仝的吃惊,叶璃在上海还有朋友。
“叶璃,我说你怎么没去上班,原来是病了啊?”席慕容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璃,又看了一眼她身边脸色微红的席仝,这种眼神的交换让叶璃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对席慕容介绍:“席仝,我的朋友。”
“席慕容,我……”
“哦,你就是济南来的那个技术家啊,听说小小年纪,技术比老技工都高,今天你没去上班,打电话说你有事,GPS定位说你在医院,我老爸让我来看看,原来病的是叶璃,不是你啊?”没有等叶璃介绍席慕容,听到‘席仝’这个名字,席慕容就自己说开了。
等他说完,这才看向叶璃:“阿离,你得了什么病?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很严重。”
“她得了骨,”
“骨折。我骨折了。”叶璃的眼神中带着恳求看向正欲把‘骨癌’两个字说出来的席仝。席仝刚才的激动情绪似乎还没有被安抚下来,带着些许的不友好,只是却不想让叶璃再难过,就没有再解释。
席慕容一下子跳到叶璃的床前:”让我看看,怎么会骨折呢。“说着就掀开了被子,旋即他大叫起来:“这家破医院还想不想干了,怎么都不知道给人打上石膏啊?都骨折了。”
“慕容,你不要叫叫了,这里是医院,很吵的,又不是很严重,我没有让打石膏,那样子行动多不方便啊?”叶璃打断了叫嚣的席慕容,这个公子哥的脾气真是属爆竹的,咋咋呼呼,神神叨叨的。
“哦,你疼不疼啊?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异性好朋友了,你可不能死啊,我会难过的。”席慕容一副可怜兮兮的赖皮嘴脸,席仝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冷冷的看着这个神经病一般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上司的儿子,本来自己以和上司一个姓而骄傲,而今,却因为这个席慕容而觉得羞耻,谁说龙生下来的就一定是龙啊,说不定还是虫呢。
“我骗你的。”叶璃咯咯的笑了起来。
“什么?”席慕容茫然的看着叶璃。
“我骗你玩的,我不过是中暑了。”叶璃接着说,说的那般的云淡风轻,席仝都不想听下去。
“我出去透透气。”席仝对着叶璃说道。
“好,工人,不要走太远。”叶璃水盈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席仝,席仝最终还是点点头:“放心,我外地人,不知道路线,不会乱走的。”席仝走出了楼道,一个人在空旷的地方,一支又一支的吸着烟,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都燃烧殆尽。
“慕容,谢谢你。”叶璃看着席慕容说道。
“谢什么?好朋友之间用不着说这些。”席慕容爽朗的笑容明媚在整个白惨兮兮的病房里,似乎一缕阳光,如果是他在这里,对着我微笑,那该有多好,叶璃心想。
“阿离,我走了